她们切牛排有什么问题。她和青豆明显就是乡巴佬,难得到上海吃顿西餐,就是什么也不懂啊。 这个倾玥果然不对劲,闻言追问,“那你暗恋她吗?” 青豆窒息,连忙圆场:“他开玩笑的,没有。胡说八道呢!哈哈哈!” 傅安洲慢条斯理切了块牛排,盯着青豆,送入口中:“是的。” 倾玥聋了,不解地看向他:“什么?” “是的。我当然暗恋她。我这种人,很容易爱上别人。”他侧头,似笑非笑地看向她,“这话不是你说的吗?”不是你要跟过来?不是你要认识我的朋友? 三秒后,天崩地裂。 那应该是红房子西菜馆的灾难日。难怪作家喜欢这里,确实是不错的素材发生地。 这么沉的桌子,这么罗曼蒂克的场合,大小姐倾玥说掀桌就掀桌。浓汤扬洒,红肉翻天。青豆听着瓷器碎地的声音,明白自己成了枪靶子。 傅安洲履历好,背景硬,据说明年要去另一座城市做副行长或者行长了。 权力果真像一服最好的chun药,让他拔地而起,变成了另一种人。他讲话仍然很温柔,但眉眼充满社交味道。在上海的一周,他对青豆青栀极尽照顾,但青豆觉得,他变了。 青豆问他为什么要刺激倾玥啊,在广州不都海誓山盟生死相随了吗? 傅安洲也不知道。青豆问他爱倾玥吗?“你们......是不是说年底办过手续了?” 他沉默了。 过了一天,上海街头飘起雨丝。傅安洲紧一紧手脸,离别前与她坦诚:“我可能不太适合稳定的感情。” - 97年的3月是程青栀最关键的一段日子。青豆跟单位打申请,要了一周事假,陪她去北京。 因为这件事,她错过年后去项家村的调查工作,由另一个同事替上。 青豆第一次远行,有些紧张。但因为是姐姐,所以她强装出淡定。她领着青栀坐火车,小心翼翼护着她,不让她受伤。她们坐车到白石桥,一路懵懵懂懂。说实话,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才能这么勇。那些考了两三回的学生明显受过挫,完全没有青栀自信。 那年军艺报考人数高达七千,史上最高报考人数,只取十八男十八女。 青豆站在门口和人家家长聊天,听闻这个数据,当时数学都不会了。这是多恐怖的筛选比例。 她都计划好了,考完一试带栀子去几个景点晃一圈。就算考不上也不能白来,十天后,她们还要去上海考试呢。 初试看基本的身体条件,当场筛一半。复试考弹跳,量身体比例,再筛掉六成。 复试过了,青豆也完全不抱期望她能考上。每天乐呵呵吃一只京城大包子,考完去玩两个景点,特开心。 青豆对栀子说,三试放松考,咱就当给上海的考试预预热。 青栀看到人山人海的考生,也意识到自己考上的希望不大。她站在北京,第一次觉得自己好渺小。但这打不倒她的自信。三试的舞蹈,青栀跳得特别认真,特别动情,据她说,自己跳哭了不说,三位老师集体为她鼓掌。 青豆拍拍她的肩,配合地信了。她心想,这丫头真的从小就爱吹牛。这场景也能编。大概程家孩子都有编故事的天赋吧。 北京的三卷胶卷洗出来,南城的春天也到了。青栀考了四个学校,考学费用花费两千元。 钱是二哥硬塞给青豆的。他说,姑娘家家钱拿去买漂亮衣服,栀子上学的钱他来。 那话蓉蓉听见了。她忍了忍,还是没忍住,对他们说,“舞蹈学校学费要一万多块呢。” “一万块算什么?”青松不以为意。 蓉蓉说:“是一年一万多。”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