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珍珠说,“不是五官长得像,而是那种气质像,他肯定也是个花心的人。” 楚秀兰并不认同这话,赵建林是去年才来到五分场的,这半年多有目共睹,他不是一门心思在追佟珍珠吗? 楚秀兰正要反驳,孙桂芳匆匆跑来了,说,“珍珠!电机又坏了,赶紧跟我走!” 佟珍珠是电工组的,平时没什么事儿,跟着其他知青一样在橡胶林里忙,但若要出事故了,不管什么时候都必须立即赶过去。 她把暖水瓶递给楚秀兰,跟着孙桂芳一起去了发电室。 去年,五分场又来了大批知青,随着职工的增多,用电需求也高了,场长不止一次说过,要换一下发电设备,无奈农场没钱。 现在还是用一辆手扶拖拉机带着一台老电机发电。 这么着发电成本倒是不高,但像个老牛拉破车,三天两头的出问题。 电工组组长姓陈,嗓门大,还挺爱说粗话,他一边拆开零部件检查,一边发牢骚,“妈了个巴子的,一个月坏了六次了,这破玩意儿不能再用了,田场长,下次再坏了我可不管了啊!” 田场长眉头紧皱。 陈组长捣鼓了半天,试了试还是没电。 这时,一个个头儿很高的男知青走进来了,一来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他五官俊朗,神情淡漠,一副冷冰冰的样子,就连眉梢间都是冷意。 明明穿的和其他知青没什么区别,甚至还更破,但却给人一种很强烈的冲击感。 还并不仅仅因为长得特别帅,而是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气质,宛若山泉一般冷冽。 把他和周围其他人都很明显的分开了。 他叫许运昌,也是北京知青。 陈组长看到他,简直和看到救星一般,立即放下手里的工具,“小许来了,你快帮着检查一下,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许运昌没说话,接过工具先检查了一下外部装备,然后把电机给拆开了,发现是励磁回线断裂了。 接好之后,拉下闸,电压上来了,屋里的二十瓦的电灯泡一下子亮了。 田场长舒了一口气走了。 陈组长用黑乎乎的大手猛拍了一下许运昌,说,“小许,谢谢你啊,明天我请你喝酒!” “我存了一瓶石林春,这酒香着呢。” 许运昌淡淡的说,“不用了。” 发电机修好了,但并不意味着就万事大吉了。 农场要啥没啥,连个专业的有经验的电工都没有,陈组长别看是电工组长,也是野路子自己琢磨出来的,当初线路铺设的乱七八糟,也很容易出问题。 孙桂芳和佟珍珠,还有其他成员,每人拎起一个帆布包,里面装了必要的检修工具。 一个叫王春山的男知青抢先说,”孙桂芳,咱们一组吧?“ 为了安全起见,每次检查路线,都是两个人一组,而且一般都是男女搭配,这样分工比较合理。 这个王春山和孙桂芳是一个劳动小组的,确切的说,他一直在追她,孙桂芳倒也不是对他没有好感,但王春山是昆明人,她大好年华,一门心思想的不是亲亲爱爱,而是如何回北京。 两个人的关系只能就这么混着,一直也没有正式处对象。 许运昌往常一般修好电机就走了,今天不知道怎么了,竟然也主动问,“佟珍珠,我跟你一组?” 他说话的时候并没有笑,就连微笑都没有,但那种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意却不见了。 她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