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有点涩,香气和甜度也远不如香蕉。 但也并不难吃。 她扯下一个递给许运昌,自己也扯下一个剥开吃了。 许运昌两口吃完,抬头问她,“佟珍珠,你是十一中的吧?” 佟珍珠点点头,“对啊。” 许运昌说,“我也是。” 佟珍珠一愣,她这人不爱打听事儿,可许运昌是农场的高岭之花,他的基本情况人人都知道,许运昌的父母虽然都被打成了□□,但也都是高级知识分子,家里住东城的,咋可能在南城天桥上学? 每天来回也不方便啊。 许运昌像是猜出了她的心思,解释说,“我姥爷在十一中工作,我高一的时候曾借读过半年。” 佟珍珠盯着他的脸看了又看,说,“我想起来了,市里有个数学竞赛,你代表学校参加获奖了,对吧?” 当时她海上初中,她的同桌叫王艳艳,为此跟她说了好几次悄悄话,说高中部获奖的那个男生长得真好看。 许运昌后来回到四中,大大小小的比赛获了很多奖项,佟珍珠说的那次,其实是个区里的小奖。 他有点惊讶,没想到佟珍珠竟然还记的。 不过,佟珍珠也给他留了很深的印象。 不仅仅是因为漂亮。 有次放学,正好碰见几个小混混缠着她,倒也不敢真怎么着,只追着说些不三不四的话。 但对于才十几岁的女孩子来说,已经挺可怕了。 能看得出来,当时的佟珍珠也害怕,一张精致的小脸儿吓得都没血色了。 他在旁边看着,当看到一个小流氓凑近她,想要扯她的麻花辫了,正准备冲过去阻拦,没想到佟珍珠突然从书包里拿出一块板砖。 是个沉甸甸的四角都不缺的整块儿青砖。 她拿着青砖就往小流氓头上砸,虽没砸中,那些小流氓却也被吓跑了。 都是毛儿没长齐的半大小子,遇到到硬茬子立马就怂了。 不过这不是什么好事儿,还是别提了。 佟珍珠笑了笑,“那咱们也算是校友了。” 许运昌一本正经的说,“对,你和我又多了一层关系,以后互相帮忙是应该的。” 佟珍珠点了点头,心里却是多少有点愧疚的,这阵子,净是许运昌帮助她了。 她除了给他补了几件衣服,就没别的了。 烤鸡差不多熟了,许运昌把火灭了,拨拉出两个乌漆嘛黑的蕉叶包,先给她一个。 刚从火灰里拿出来的东西,自然特别烫,她一边吹气一边小心翼翼的打开了。 浓郁的烤鸡香味夹杂着香料的香气扑面而来。 许运昌给她一个刚削好的竹签,她扎起来吃了一块儿。 这么做的烤鸡,可比上回干烤的好吃多了,不但特别入味,而且肉质鲜嫩,汁水很多,还有一股子芭蕉叶的清香味儿。 不知不觉,她把一整包的鸡肉都吃完了。 两个人在山下分开了,许运昌直接去了男知青宿舍,佟珍珠还是先去了姓黄的职工家里,把一大筐子杜仲卖掉了,一共卖了三块钱。 回到宿舍,女知青们都还在午睡呢。 佟珍珠踮着脚尖轻轻进了屋,躺到床上休息了没一会儿,陆陆续续有人起来了。 傍晚下了工,她洗了衣服,洗了头,仍不见楚秀兰的影子,只能一个人去食堂打了饭。 今天的饭菜还是掺了玉米粒的杂粮饭和水煮洋丝瓜。 和中午吃的烤鸡快比,简直太难吃了。 佟珍珠没滋没味的吃完饭,直到天黑透了,楚秀兰总算回来了。 “秀兰,你去哪儿了?” 楚秀兰平时总大大咧咧的,这会儿却有点不好意思了,说,“珍珠,我跟你说一件事儿。” “我要调到团部的制胶班了。” 他们农场隶属于云南生产建设兵团,兵团有自己的制胶厂,其中一个就在景洪,每个工人上岗之前都必须接受培训。 制胶班就是这样的机构。 要不是出了陈营长那档子事儿,佟珍珠也会报名参加,她是党员,又是生产标兵,应该很容易的。 可那件事儿对她产生了阴影,她不想再踏进团部半步。 楚秀兰见她没说话,还以为她生气了,“对不起,我应该早点告诉你的。” 制胶班每年春天招生,现在早就过了,她家里人托了好几层的关系,最后才找到制胶厂的一位副厂长,可不就耽误了。 楚秀兰生怕办不成,所以没提前说。 “珍珠,可我实在受不了了,你说咱们这么天天下地干活儿,什么时候是个头儿啊,这都三年多了,上边什么政策都没有,我倒是落了一身病,一到刮风下雨,我这膝关节都疼得要命!”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