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观烛没有虐待过手下的傻奴,还让这傻奴闲的跟没事人一样,这是为什么? 本来还想跟来喜学习学习的夏蒹陷入了迷惑。 “那你在这里待了多久了?” “嗯……四,四年了。” “你就熬了四年药?” 来喜用力摇着脑袋,“不是,” “去年,才开始,熬药,以前,只领饭。” 夏蒹彻底凌乱了。 “我知道了!”夏蒹眼前一亮,“你难道是裴公子的亲戚吗?” 来喜眼神奇怪地看向她,“没有亲戚,我是,师父,带进来的。” 也是,原身还算是裴府的远房亲戚,是裴观烛的表妹呢,也没见裴观烛杀她的时候有手下留情啊! 夏蒹苦笑接茬,“是师父啊。” “嗯,”来喜点头,“可是,师父已经,走了。” “嗯?”夏蒹眨了下眼,“走了?” “嗯,走了,前几年,被赶走了,好多人,里面,就有我师父。” 他这话一落,夏蒹才后知后觉发现了一些自己方才忽略掉的信息。 “你的意思是说,前几年府里赶走了很多人,其中就有你师父吗?” “嗯。”来喜点了下头。 奇怪。 夏蒹有点想不明白。 裴府对下人格外一向优待,她从来没听说过裴府有赶走过很多下人这件事,原著中也从来没有提及过。 她张嘴正想继续追问,忽然感觉哪里不对,凝结在她身后的视线犹如实质,夏蒹瞳孔一缩,猛地回过头。 就见裴观烛不知何时站在了门边,苍白的面上挂着一如既往的表情,正歪着脑袋冲她笑呢。 夏蒹撞上他黑不见底的瞳子,总感觉他张嘴就会亲昵喊出一声表妹,整个人都开始不舒服起来,下意识身子往后倾。 “我远远便听到有女人的声音,”他说着话,木履磕碰青石地面,裴观烛今日依旧一身雪色中衣,外披了一件版面略显繁复的墨蓝色长衫,跨过门槛时尾部拖曳,拽下半侧袖子,要掉不掉地被他拢着,显出几分少年雍容的气质来。 他蹲下来,与夏蒹视线平齐,忽然抬起冰凉的手抓住了夏蒹的脸蛋。 夏蒹:!! “裴、裴公子……” 夏蒹被他抓着脸,声音都变了调子。 “一直问东问西,烦人得要命,” 他弯下身,面孔凑近,近到夏蒹能清晰看清他根根分明的睫毛,黑的纯粹的眼珠,“原来,还是夏姑娘你啊。” 第9章 无关美丑 “夏姑娘跟个傻子这么半天在这里聊什么呢?” “唔……!” 抓着夏蒹脸的手忽然施虐一般用力,彻底将她的脸捏变了形,夏蒹抬手握住裴观烛冰凉的手腕。 “做什么?”裴观烛看一眼少女搁在自己苍白腕上透亮如玉的手,不明显地皱了下眉。 “唔……木聊森墨……” “没聊什么?” 夏蒹忙点头。 挤压她脸肉的手指蓦的一松,夏蒹忙捂着印上指印的脸颊往后退了退。 “真的么,”裴观烛眼神复杂,嘴角笑意略含隐晦,垂手抓住了夏蒹外裳下垂着的小穗子,用指头把玩,“夏姑娘可不要欺负傻子啊。” 他这话一出,夏蒹就知道他恐怕是将她和来喜的对话听了个全程。 杀人魔走路怎么也没个声音的! “真没有,”夏蒹直起点身子,“我只是路过闻到有药香,就进来和他说说话,交流交流而已。” “交流?”裴观烛又笑了,手指轻柔绕着夏蒹外裳下的小穗子,“夏姑娘和一个傻子交流什么?” “交流……交流一些心得,”夏蒹看着他纤长手指慢悠悠地摆弄自己衣裳上的小穗子,心下有些怪异,“毕竟我想一直陪在裴公子身边伺候你,见裴公子院里只有他一个下人,所以就和他交流交流……” 她抬眼,就见裴观烛看她的眼神,又回到了初次听到她说想做他侍卫时,那种看神经病一样的眼神了。 ……神经病就神经病吧。 夏蒹从身后摸出自己那方木盒,搁到裴观烛面前。 “这是?” “这是我给裴公子赶制出来的狐裘。” “呵,”像是戳到了裴观烛奇怪的笑点,少年弯起眼角,“夏姑娘这人确实稀罕,过来相看,结果非说要当我的侍卫,这马上要四月,又给我缝出身狐裘来。” “留着明年穿呗?”夏蒹递过去,她怕裴观烛转头就将自己连夜赶制出来的狐裘给扔了,“裴公子可要好好对它呀,我为了这件狐裘熬了好几个大夜呢。” 搁在木盒上漫不经心的指尖一顿,裴观烛起眼,意外的没再说什么恶劣的玩笑话,只落在她身上的视线探究,“夏姑娘好生奇怪,” 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