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的关系好像又回到了更早之前的某个阶段。那个时候是谷清欢主动做了鸵鸟,而现在鸵鸟变成了丁时雨。他突然不再给她巴巴送早饭了,在学校对待她的态度也变得十分礼貌,礼貌得不像一个已经与她共同偷吃了禁果的人。 她还觉得有点伤心,明明他们彼此什么都交代出去了,他却连一句“喜欢”都没有跟她说过。他们的进度条甚至像是倒退了一般。谷清欢有时会想起在那梦一样的两天内全身心依赖爱慕着她的丁时雨,然后梦醒来,别说那样的丁时雨,连会给他做叁明治的丁时雨都不见了。 班若看出她的心不在焉和郁郁寡欢。她很贴心地没有刨根问底,只给她打气:“坚持一下,下周就是海边合宿了!然后就是你的生日!” 谷清欢拍拍脸蛋,准备让自己开心一点。 啊,海边合宿。 她想起在丁时雨家的冰箱上看过的他的童年照,他泡在泳池里对着镜头比剪刀手,那时候谷清欢说会游泳真好啊,她到现在还没学会游泳,于是丁时雨说他教她啊,一边说一边凑过来咬她的耳朵。 她突然觉得这桃子精是个混蛋了。 周一,谷清欢背着行李精神抖擞地出门。她决定在这次旅途中不给丁时雨一个眼神,抱着这样的心态气势万钧地登上了大巴车。不一会儿,班若也上来了,她刚要冲她挥手,却看见后头还有一个人。 谷清欢立刻挪开了眼睛。 班若走近,刚要坐到她旁边,丁时雨同时也靠近了:“我能不能和你一起坐?” 谷清欢愣住了。 班若察觉到二人之间微妙的气氛,不必思考,胳膊肘已经拐向了谷清欢。她刚要坐下并对丁时雨示威,就被后座的沉轻舟拉走了。不顾她愤怒的眼神,沉轻舟冲丁时雨笑笑:“你坐,你随便坐。” 丁时雨坐到她身边,动作甚至有些小心翼翼的意味。列车尚未启动,谷清欢不大想搭理他,没想到他先开口了。 “前些阵子是我自己有问题,让你不高兴了,对不起。” 谷清欢怔了怔,扭头看他。 他身子朝向她,头微微垂着,小心地抬起眼来看她,又垂落下去,声音很轻:“这是我第一次……彻底任由自己进入了发情期,没有打抑制剂。” 谷清欢立刻捂住他的嘴,四周观望一圈,眼看没人注意他们,压低声音:“你疯啦?在这儿说这些?被人听见了你要怎么办?” 丁时雨半张脸被她捂着,眼睛看着她,微微弯起。他说了什么,不太分明,但谷清欢仍然听到了。 “你还是关心我。” 她立刻把手撒开,扭过头不理他了。 “那晚一点,让我解释给你听,好不好?”他小心地勾住她的衣角。 谷清欢不吭声,心里的气儿倒是在慢慢往下消了。她突然觉得自己是不是好哄得过了头,谷一笑和宋昭阳就总因为她过分的好脾气怕她被人欺负了去。 结果丁时雨可不就逮着这一点欺负她了么! 列车缓缓启动,载着他们驶向海滨。正值晴天,万里无云,天空蓝得像被水洗过,阳光洒进车窗,将谷清欢照得昏昏欲睡,脑袋也晃来晃去。她不知道自己是在什么时候睡过去的,只依稀记得脑袋冲着车窗歪过去的时候,有谁的手掌垫在了她的脸颊下方,然后轻柔地把她推向了另一侧某人的肩头。 她一路睡得很香。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