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绮又问:“姜朔到底是怎么回来的?” 姜禹:“东南亚有个华人富商,他们谈妥了合作,姜家预备下半年进军东南亚。” 原来东南亚市场只是小打小闹,投资不多,毕竟那里环境条件都不如国内,环境人情也复杂,姜家投资的重点并不在于此,但现在既然姜朔打开了一道缺口,姜家也没有必要将架子端得太高,只要有钱赚,就有的做。 说话间,姜禹也用咖啡机煮了两杯咖啡出来。 萧绮接过喝了一小口,慢慢整理着思路,跟着又问他欧洲这边的打算。 她可不觉得姜禹只是使性子闹几天离家出走,这样闹没有意义,还会让人看轻。可是如果就这样放弃姜家的一切,又实在不值。 姜禹却笑道:“有什么不值的,属于我的,别人拿不走,不是我的,我做多少成绩,都是为他人做嫁衣。这次不就是最好的证明?反正我还年轻,有的是机会,也会吸取这次教训,以后我做任何事,都只会为了自己。” 萧绮审视着他的笑容,虽然没有亲眼目睹他和姜维明争辩的现场,却也可以想象父子之间的对话有多犀利,姜禹又是怎么被亲生父亲一步步逼到这份上的。 萧绮问:“你是不是早就有这层打算了,我看你不像是一时冲动。” 姜禹:“嗯,早几个月就在铺路了。” 按照姜禹的说法,原本姜朔去东南亚以后,他的确轻松过一段时间,也做好了用三年时间走上继承人的位子。 然而姜朔刚去东南亚一个月,姜禹就开始感觉到姜家的异动。姜维明根本不可能让最喜欢的儿子去三年,他也架不住姜朔母亲的哭诉,那边还传来姜朔刚到东南亚就大病一场的消息,说是因为水土不服,在东南亚躺了大半个月,还说可能是中邪了。 这些消息一点点传回国,姜禹也看到姜家各路人的态度,他虽然一句话都没说,心里却渐渐清醒了。 其实姜老爷子也看得出来那是姜朔的苦肉计,可人心都是肉长的,何况他是家里嘴巴最甜的孙子,就算老爷子知道是演戏成分居多,也架不住这样日积月累的说情。 以姜禹的估计,最多一年,姜朔就会在姜老爷子的默许之下,被姜维明叫回来。 当然万事俱备还欠东风,这就跟囚犯申请减刑可以通过表现,以及走发明专利这条途径一样,姜朔也需要拿出足够分量的成绩。 姜禹说:“两个月前我从一个项目代理人那儿收到消息,他有个在东南亚的朋友说,姜家有个儿子和马来那边的富商打得火热,听说是要联手搞一个度假胜地。” 萧绮:“所以你就猜到姜朔是在为回国做准备?可你就没想过阻止么?” 姜禹:“有什么可阻止的,再说他是在替姜家赚钱,我阻止了岂不是不孝。” 萧绮:“可就算是他回来,你也没必要让位啊,现在反倒让他捡便宜了。” 姜禹:“无所谓,我已经想开了,他回来,我们就会陷入新的一轮内斗,这样要斗到什么时候,我是否还要等姜朔再犯一次错,再找机会送他离开。下一次去哪里,非洲?或许在大家眼里,是我和姜朔在斗法,可事实上呢,我真正的对手不是他。” 萧绮张了张嘴,却没接话。 是啊,姜禹的对手不是姜朔,而是姜维明的偏心,是那个永远压他一头的父亲。还真是“父爱如山”啊。 萧绮听着一阵不爽,但姜禹却很平静,显然已经度过了最焦灼的时刻,这会儿倒有几分云淡风轻:“我早就算过,最多二十年,姜家的大权会从他那里完全转到我手里,我一定是最终的赢家——只要我不厌其烦的重复之前的过程。但我一想到还要等二十年,而且还是我人生中最宝贵的二十年,我竟然要将它耗费在这样的折磨里,就觉得没意思。这么长时间,我完全可以自立门户,重头开始,我手里的资产也够打基础,我的人脉也没有因此断送,一切都来得及。” 是啊,既然他早几个月就开始铺路了,资产、人脉这些多半也一早就开始着手准备,他不是冲动之下做的决定,同样也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而这个“东风”,指的就是姜朔回归。 那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也是姜禹脱离姜家的理由。 萧绮点头说:“的确,只要你开口,有的是人愿意跟你合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