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挑了挑唇,眼里泛起难言的苦涩,心口似被一股火苗不停灼着。 陆行云所言没有错,他愧对她,所以必需留下来救她,可为什么是今日?如果是旁的人,她心里还好受些,可偏偏那人偏偏李静姝。 她是他曾经的未婚妻,纵然他不喜欢她,可他对她的夸赞和欣赏言犹在耳,任哪个女子听到夫君这样说,心里都会有疙瘩。 更何况他一而再、再而三,因为李静姝将她弃在后面,她心里的滋味可想而知。 “你走吧。” 她脸色发白,冷冷吐出三个字,转过身,拖着沉重的脚步往屋里走。 “世子妃...”书庭还想再说什么,却被绿枝连推带搡地弄出去了。 回屋后,姜知柳望着满当当的行囊,忽然觉得很讽刺。她凉薄一笑,转身走回内室,“砰”地把门关上。 绿枝去看了她好几次,她都没有声响。 随着日影渐消,夜幕降临,整个侯府都寂静下来,只有远处的梆子声响了一遍又一遍。 姜知柳坐在床畔,手把床沿扣得紧紧的,双眸呆呆地望着地面,一动不动,好似没有生命的木偶。 “小姐,你从下午到现在什么都没吃,你好歹喝点粥,好不好?” 门外传来绿枝的声音,她依旧一动不动。 绿枝知道劝不动她,叹了叹,只好在外间守着。 第二日清晨,她正准备敲门时,房门噶然打开,姜知柳立在那里,眼圈乌黑,脸上是夙夜未睡的消沉疲惫。 “小姐!”绿枝眼眶一红,猛地抱住她。 “你可吓死我了,你再怎么难过,也不能不吃不睡虐待自己啊!” 感受着她娇小温热的身躯,姜知柳心里泛起暖意,伸手拍着她的背,喉咙发出沙哑的声音:“笨丫头,这算什么,以前行商赶路可比这苦多了,有时候连着几天都睡不了几个时辰,也没什么的。” 绿枝却更心酸了:“可那时候你开心啊!纵然生活苦点,可心里是甜的,现在却...” “我现在也不苦啊,这是他欠李姑娘的,应该还的。”她扯了扯唇,露出浅浅的笑容,可瞳孔里却没有半点笑意。 “可世子都帮了她几次了,再这么下去,不是没完没了吗?” 眸光微黯,姜知柳却笑着给了她一个暴利:“说什么呢,明天的事谁知道呢?” “好吧。”绿枝摸了摸额头,赶紧把她扶到旁边,梳洗整齐,又拿了清粥和糕饼给她吃。 见她慢慢吃着,饭量似乎没受到影响,她这才松了口气。 接下来几日,姜知柳一如平常,按时起床睡觉,饮食娱乐,就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似的,只偶尔会望着天边的大雁发呆。 见她这样,绿枝暗暗一叹,知道她是想起以前的日子了。 那时她是青州姜家二小姐,是可以舞刀弄剑游历天下,在男人堆里喝酒划拳的女侠,可现在却只能困在这一隅宅院里,因为一个男人患得患失。 这样的落差任谁都会难过。 又过了几天,陆行云终于回来了,见到他的时候,姜知柳如平常般给他行了个礼。 “柳儿。”他握住她的手,正想说什么,她就自然地抽出手,把他的披风接下来,让绿枝拿下去。 今日大雪纷飞,寒风刺骨,甫一脱掉披风,他不禁打了个寒颤。 “进来烤烤吧。”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