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吗?”烨烨的泪凝在眼里,半信半疑看着他。 “真的,爹爹怎会骗烨儿呢?” “可是杨大夫说...”他转头看向杨大夫。 杨大夫咳了咳,心虚地解释:“我方才只说了最坏的情况,我毕竟治了这么多天花病人,我再想想办法,总还有几分成算的。” 烨烨眸光一亮,跳到地上,噗通跪在他身前:“杨大夫,求你一定要治好我爹爹。” “咳,好。”杨大夫不自然地笑了笑,将他扶起来。 姜知柳将烨烨拉到怀里,望着他兀自发红的眼睛,心头忽然一酸,似被针刺了一下。 “傻孩子,你爹爹会没事的。”她搂着他,努力稳住情绪。 “嗯!” 姜知柳抿了抿唇,转头望向陆行云,见他正凝着自己,与她目光相触时,却扬唇,绽出温柔的笑意,眼角隐隐透着猩红。 她双手一紧,心头似被石头压住了,有些闷闷的,连眼角也有点酸涩。她连忙撇开头,不敢与他对视。 陆行云的病症起的急,下午便烧的昏迷不醒,杨大夫连着医治了两天,依旧不见好转。 姜知柳给他喂药的时候,他已经迷迷糊糊,嘴里喊着:“柳儿,今日你生辰,这花船你喜欢吗?” “柳儿,其实玫瑰也很好看。” “柳儿,你别哭了,我陪你回去看你爹爹。” “柳儿,不要怕,我会守着你的...” 他一遍遍呢喃着,说的却全都是以前的事。听到这些话,姜知柳心头一酸,似雨雾漫开,潮湿一片。 就他抓住他的手时,她也没推开。 第三天下午,杨大夫在屋里给陆行云诊治,整整花了三个时辰,门开的时候,却只有冷月娘一人,她眉头紧蹙,捂着胸口,脸色有些苍白。 姜知柳瞳孔一紧,心里越发不详,忙迎上去:“他呢?” 冷月娘没有回答,只冷冷瞥着她:“知道他是怎么中毒的吗?” “嗯?” “那次在勉县城郊,你身中剧毒,他为了救你,答应做我饲养蛊毒的器皿,连着七七四十九日,每天给他浸泡一种毒药。他生了又死,死了又生,在鬼门关不知踏了多少回才撑着一口气活下来。” “可是...呵呵,这个傻子!”冷月娘眼眶一红,回头透过屏风望着里面那个模糊的人影,深深地吸了口气,喉咙发哑:“他啊,居然让我帮他隐瞒,还让我寻借口骗你,就连那些骗你的话,都是他编的,你说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傻的人呢?”说着,眼眶蕴起一汪水泽,却被她迅速抹去。 “还有他那双眼睛,你还不知道吧?当初我虽替你解了毒,可那余毒进入心脉,我也无能为力,任期满眼下去,只要三年,毒入脑髓,你就会失明,变成彻头彻尾的瞎子。” “所以他让我将毒转移到他身上,谁知道他中了太多毒,两者夹击便伤了眼睛,早早就开始看不清东西,若非我用尽办法替他治疗,他的眼睛根本撑不到三年。” 这些话似巨石撞在她胸口,震得她浑身发麻,脑海里似骇浪激荡叠涌。她机械地望向屏风后躺着的人影,瞳孔仿若地震似的,满是震惊。 难怪那次她入京寻他时,发现他看不太清,他当时说是眼疾,她虽有疑惑,却也信了,原来都是因了此事。 她眼里泛起一丝刺痛,薄唇轻颤:“所以...他根本没去找什么珍贵的药材,而是因为我...他的眼睛,也是为了我...” “不错。” 姜知柳心口似被刀戳了一刀,泛起一股痛意,拳头越攥越紧:“那他现在到底怎么样了?” “死了。”冷月娘淡淡瞥了她一眼。。 “什么!”姜知柳身子一晃,脸色煞白,整个人如同坠入冰窖:“不可能、不可能...”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