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粉我还有很多。” 沈翀不由失笑,这丫头怕姬如渊讹钱,竟当着姬如渊的面将了一军。 不过以姬如渊的性子,定会挟恩图报,魏国公不出点血是不可能的。有了沈谣的这些筹码,至少谈判会顺利一些。 到底是担忧沈谣的安危,沈翀将暗卫留给了她,自个儿则陪着姬如渊去了太白楼。 经此一事,沈谣发觉自己的心脏在一次次突然事件后竟比以往强韧了许多,至少自己并没有在被挟持的那刻便发病。 不过吹了许久的风,头却痛得厉害。回府之后,她便吃了药,歇下了。 信国公府。 信国公周熠宁静静地望着床榻上安然入眠的少女,放在膝上的拳头慢慢捏紧,漆黑的眸子似乎正酝酿着一场暴风雨。 “恩。”床上的少女不安地蹙起了眉头,口中发出痛苦的呓语。 周熠宁忙推动轮椅,上前为少女掖了掖背角,冷峻的眉眼在这一刻柔软了许多。 静默了片刻,他修长手指轻轻敲了敲把手,身后立即出现一青衣仆从推动轮椅缓缓出了屋子。 翌日清早,中宫传周念月进宫的旨意便送到了信国公府。 “兄长无需担忧,我去去便回。”周念月嘴上说得一派轻松,心中却在不停打鼓,她又怎会不知此去凶多吉少。 周熠宁摸了摸她的头,低声道:“阿月不必委屈自己,便是捅破了天哥哥帮你顶着。” 周念月嘟了嘟嘴,嗔怪道:“哥哥净瞎说!” 皇宫那是什么地方啊,专吃人的地方,岂是她可以肆意任性的? 周念月一路跟着传旨的小太监到了慈庆宫,连皇后的面儿都未见到便被罚跪在了瑶光殿外。 她跪的地方极为显眼,凡是进出瑶光殿的宫女太监都会从她身边路过。甚至前来请安的宫妃命妇也会向她投来意味不明的目光,周念月腰背挺得笔直丝毫不为所动。 “呦,这不是周姑娘吗,大热天的怎么跪在这里?”寿安郡主的声音在身后响起,细碎的足音已至身侧。 已近正午,日头高悬,毒辣的阳光让她一阵阵恍惚,耳畔仿佛有一只乌鸦不停地聒噪。 寿安郡主俯下身子,愉悦地笑道:“如果你向我求饶,我兴许一高兴便向皇后嫂嫂求情放了你。” 周念月眨了眨眼,抖去眼睫上垂落的汗水,她歪头看她,认真道:“好啊,那我求饶,求你放我过吧。” 这下轮到寿安郡主傻眼了,这怎么跟预想的不一样。 依照周念月的性子不该梗着脖子说死也不会求饶吗? 寿安郡主愣了一瞬,回过神冷哼道:“青天白日就开始做梦!” 周念月没向往常一样讨口舌之快,她的目光落在不远处的一处盛满水的大缸,现下日头正毒水缸上一层淡荡雾息,氤氲袅袅,似是一簇被冰水浇熄了的火种,扑面而来的炙热中透着股瘆人的凉气。 寿安郡主见她走神,气急败坏地踢了她一脚,嗤笑一声像只胜利的孔雀般花枝招展地走了。 那一脚踢得狠,周念月歪倒在地,半晌才撑着地直起身子。 她撇了撇嘴,忍着痛朝着寿安郡主的背影做了个鬼脸。 身旁宫人细碎的说话声,陡然压了下去,周念月眉梢轻轻一挑,便见游廊下不知何时立了一人,身着月白色银丝暗纹团花长袍,剑眉星目,龙章凤姿,所过之处宫女太监跪了一地。 周念月只看了一眼,便知对方身份,忙收回视线。后者却恰在此时望来,目光微触,周念月只觉眸光流转之处皆是天家威仪,一股难言的压迫感如有实质,将周遭的气息尽数压了下去,直至湮灭。 太子进了瑶光殿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