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嬷嬷见状,在旁道:“老夫人近日食欲不振,略感疲累。” 老夫人不满地嘟哝:“不过是年纪大了,哪里是什么病?” “祖母这是脾胃虚弱,宜补益脾胃、调养气血,我开些温补的药膳,祖母吃些时日便好。”沈谣惯来不会说些好听话,只干巴巴的几句医嘱,却令老夫人眉开眼笑。 她一本正经地开了药,却对方才的事儿只字未提。 沈茹一路上强忍着委屈,直到回到二房才开始哭,口中不住埋怨老夫人偏心。 二夫人赶紧捂住女儿的嘴巴,低声道:“那是你祖母,不可胡说!你真是被我宠坏了,你二姐姐为了救你受了伤,这份恩情你得记下。” 沈茹撇了撇嘴,很是不以为意,不过是被温热的汤水泼了一下而已怎么就成了救命之恩,说不准是沈慧算好了时机故意让二房欠她这份恩情。 见女儿神情仍是不知悔改,二夫人面上一怒:“明儿个你就收拾东西去老夫人那里,你这性子是该好好磨磨,若再这么不知轻重,回头嫁入夫人不得被婆婆磋磨死。” 说到夫家,沈茹脑海中不由浮现出陈楚怀英俊的面容,面上一阵恍惚。她心知自己虽是魏国公府嫡女,但自个儿的父亲却只是个小小的六品官,实在比不得手握实权的临江侯父子,自己若想顺利嫁入临江侯府除了自身手段之外,大房至关重要。 以沈慧的性子,她若去求,说不定能成。 想到此,沈茹便收起了脸上的不屑,忙换上一副委屈后悔模样,“娘,女儿知错了,明儿女儿便去给二姐姐赔罪。” “你能明白就好,你二姐姐将来是太子妃,无论在府中如何争宠,在外头她都是你的姐姐。”二夫人只当女儿突然间长大了,哪里知道她是思嫁。 沈茹咬了咬嘴唇,一双明丽的眸子垂了下去,“娘,女儿已与陈世子有了肌肤之亲,若是传出些流言蜚语,可教女儿如何活啊?” “老夫人早就下了禁口令,暂时未有流言蜚语,况且便是有了也无妨。”二夫人昨个儿便命人打听了临江侯世子的为人品行,陈家家风严谨,人口也简单,实在是良配,若不是二老爷正面临升迁关键时机,便是她也忍不住动歪心思了。 沈茹悄悄打量母亲神色,心中猜想母亲怕是也动了与她一般的心思,正打算煽风点火,促成此事,不想二夫人却白了她一眼道:“眼下你爹爹升官在即,你莫要动歪心思,若坏了你爹爹的好事,他定不会轻饶你。” 沈茹不屑的轻哼了一声:“娘!女儿哪敢啊!” 她嘴上虽然应承了母亲,心中却不以为意,甚至有些埋怨父母,自己的终身大事难道不比父亲的升迁更为重要吗? 明月皎皎,清辉万里,而锦衣卫大牢却沉寂在无边的黑暗中。 两个郁狱卒抬着大箩筐,在每间大牢门口停留,一狱卒掀开盖在大箩筐上的白布拿出几个个不甚精细的圆饼子塞到栅栏内,冷冷说道:“今个儿是中秋节,圣上开恩,给大牢中的囚犯添了月饼,以慰思亲之苦。” 牢房中的囚犯一拥而上,将面饼子裹入怀中,缩在角落里啃食。 在大牢最北面的一个单间牢房中,语嫣然蹒跚着脚步捡起地上的面饼子,听到狱卒口中的话,不由喃喃:“今日便是中秋吗?” 门口的狱卒尚未离去,听见她的话不由骂道:“中不中秋的关你何事!” 语嫣然将面饼子凑到嘴边,张开干涸的嘴唇咬了一口,面饼子硬得硌牙,第一口竟未咬动,等面饼子入口却又是粗粝的混着沙子的味道,咽到嗓子里干得让人直翻白眼。 她艰难地咀嚼着这份来自天子的赏赐,隐在黑暗中的唇角却溢出无声的笑意。 饼子还未吃完,门口便传来了一阵锁链哗啦声响,两名狱卒将她粗暴地从牢房中拖了出来,泛黄的饼子落在地上,被身后的狱卒一脚踩在泥土中,但那饼子却未碎。 陆炳轩见到被狱卒拖着的犯人,兴奋地拿出自己最新打造的几件刑具,对她道:“我又新打造了几样刑具,是专门针对女子的,你虽是青楼出身,但听闻是清倌,想必对我这些刑具会很欢喜。” 很快,语嫣然便被剥光了衣服绑在了刑架上,路过的狱卒不由都看了过来。 其中一人摸了摸语嫣然裸露的肌肤,吸着气儿道:“这女人身材真是不错,该大的地方大,该小的地方小,被关了这么久肌肤依旧光滑,实在是尤物……” “头儿,您若是玩腻了,不妨让小的们喝口汤……” 污秽猥琐之声不绝于耳,语嫣然对此充耳不闻,只呆呆地瞧着屋顶。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