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一早便留有联络的方式,一路行来都留下了记号,沈书这才能及时找来。 沈书人还未进来,她嗅到了一股血腥气。 “姑娘,您快救救沈墨。”沈书急匆匆进来,身上还背着个人。 他们这样的奴才为主子生死是本分,要主子费心费力救命,尤其是女子,实在是以下犯上,是以沈书也没有把握,一进门他便跪在地上,将沈墨放倒,便磕头道:“您若不是不救他,奴才便一直跪在这里。” 沈谣最讨厌别人威胁,冷冷道:“你想跪便跪着。” “韩七,去请马大夫进来。” 不等韩七敲门,马老头披着衣服就来了,一睁眼,见院子里来了七八个人,吓得脚步一滞,还以为是来了麻匪。 “您别怕,这都是自己人。”韩七将人引进屋,见地上一跪一躺还有两人,尤其躺着的人浑身是血,显然是受了重伤,心中又是一震,直觉自己这次怕是惹了祸事。 眼前屋里屋外十多人,他是赶也赶不走,躲也躲不过。 “麻烦老人家准备一间干净的屋子,他伤得太重需及时救治。”沈谣语气平静,虽然口中说着求人的话,但脸上未有一丝求人该有的神色,老头子心里犯嘀咕,却也不敢说什么,毕竟对方人多势众。 真是请神容易送神难!老头子自觉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好心办坏事。 马月见也醒了过来,同马老头一样,惊得瞪大了眼睛,悄悄拉着爷爷嘀咕道:“这些人会不会是江洋大盗?” 马老头忙捂着小丫头的嘴,小声道:“别胡说。” 若不是沈谣医术了得,又赠他育参之法,他也会觉得这伙人是被追杀的逃犯。 沈谣气力不济,便由马老头和青竹一起处理了伤口,上了药,她开了方子,马月见熬药。 直忙到天将破晓,沈书踉踉跄跄地跑到堂屋道:“姑娘,世子醒了。” 跪了一宿,他起得急,连摔了几跤才爬起身,眼中还含着一包泪。 沈谣稳了稳心神,长长舒了一口气才进了屋子。 床榻上坐着的男子,背着光,墨发如缎,看向她的眉眼温润如昔,他伸出手,轻轻道:“娓娓。” 声音有些喑哑,他眉眼间温和的笑,一下子柔软了她的心肠,干涸的眼角微微潮湿,她扬起脸露出粲然的笑,快步走向床榻,将自己的脸埋在他的双手间。 沈翀是她入京后对她最好的人,也是她长这么大最交心的人,初时不觉得感情多深,便是在找她的这一路上,她也一直紧绷着心弦,直到再次看到那张清隽的脸漾出笑意,她方知哥哥在心中的地位,早已不是兄长的一个名头,那是比父母还要亲的亲人。 “难为你了。”沈翀爱怜的拂了拂她的发顶。 过了好一会儿却不见沈谣起来,青竹察觉异样,将人翻过身来,仔细一瞧却是睡着了。 青竹将沈谣安置在马姑娘的闺房里,仔细伺候她歇下,才又去了厨房端了一碗热粥送到沈翀的屋子里。 沈书此时正在抹眼泪儿,见青竹进来忙背过身。 “还杵在那儿干啥,主子病着手脚无力,还不快伺候用饭。”青竹不屑地白了他一眼,大小伙子了还哭鼻子,实在是丢人。 沈书脸皮一红,忙接过碗,低垂着头到了沈翀跟前。 沈翀笑了笑,见门口探头探脑站着个小姑娘,便道:“有什么事儿吗?” “我做了些小菜,很好克化,病人吃了对身体好。”说着便将东西放在桌上,好奇地盯着沈翀一阵打量。 “这些日子多些姑娘照顾,沈某感激不尽。”他虽是昏睡着,但周遭发生的一切并非一无所知,这姑娘每日细心地喂自己吃汤药,还时不时陪自己说话。 他对她心存感激,也会竭尽所能地报答他们。 小姑娘羞答答的走了,眼中满是公子微笑时的儒雅模样。 马老头见状,狠狠敲了下小丫头的头,气恼道:“你配不上他,别动歪心思。你可听到那些侍卫是怎么称呼他的?” 小姑娘想了想道:“石子?柿子?” 马老头气得吹胡子瞪眼,低声道:“世子,乃公侯之家的嫡出少爷,身份之贵重,岂是我等乡野小民能够见到的,能遇到他已是你的造化,旁的就不用想了。”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