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出行,二房三房左等右等不着便通知沈翀之后自行上路,便是周氏也多有不愿,毕竟年关将近,她离家日久掌家之权旁落,此番趁着各处掌柜进京汇报账目,正是分权的好时机,哪知自个儿这倒霉闺女时不时拖后腿,让她很是恼火。 好在并未耽搁太久,只歇了一日便再次启程。 说来也是巧,一行人方走出城门便遇到了进城寻亲的沈慧。 周氏乍然见到女儿惊得说不出话来,先是上前将女儿搂在怀里一阵哭诉,诉说自己在青州的清苦日子,复又拉开女儿一阵细瞧,红着眼睛道:“你怎地清减至此?可是在府中受了委屈,你说出来母亲为你做主!” 沈慧却是拼命地摇头,眼泪哗啦哗啦往下掉,好半晌才控制住情绪,哑着嗓子道:“女儿并未受任何委屈,只是太过思念母亲,这才偷偷跑出来接您。” “你这傻孩子!母亲再过几日就到了,你怎能自个儿偷跑出来,多危险啊……” 周氏心疼女儿,絮絮叨叨说了一堆。 沈慧道:“女儿在来的路上见到了二叔、三叔,听他们说了您在这儿,正要去客栈寻您,没想到在这儿就遇到了。” 她看向沈谣,目光中满是复杂。 母女二人一同上了马车,周氏本要说些体己话,却被沈谚搅扰的头疼,同样许久不曾见到二姐,沈谚有一肚子话说,况且他此番在青州历经劫难,也算是劫后余生,与他过往短短八年相比,实在是过于惊天动地了,因而见了谁都想说上几句。 周氏也趁机将青州发生的诸多事情说予沈慧,尤其说到林氏兄妹,沈慧亦忍不住唏嘘,她早便瞧出林锦瑟的心思,没想到她心思竟如此歹毒。想到沈谣险些清白被毁,命丧大火,再联想到自己此前的遭遇,一时心绪复杂,感慨万千。 即便遭遇如此多磨难,妹妹依旧一心向阳,她从未听到妹妹向人抱怨过命运对自己的不公,身有恶疾、为母不喜、姐妹冷落、屡遭迫害从未有一刻放弃过自己的生命。 沈慧不得不承认这个自己打小便瞧不上眼的妹妹的确很出色。 魏国公府。 今日松鹤院主屋内坐了不少人,为首的沈老夫人正与下首的一位年轻妇人说着话,堂屋的帘子被人掀起,接连走入几名俏丽少女,各个生的花容玉貌,走到老夫人跟前见了礼。 老夫人忙吩咐下人端了精致茶点上来。 下首陪坐的三夫人捻了一枚苹果蜜饯吃的正香,旁边有人笑道:“我瞧着三夫人这胎定是男娃,这苹果蜜饯可是酸的很呐!” 二夫人掩唇笑道:“世子夫人说的是呢,想当初我生铄儿时可是吃了一箩筐的酸梅,如今一想到便觉牙酸。” 她口中的世子夫人正是晋王府世子夫人廉氏,今个儿也不知刮了哪儿阵风,竟与寿安郡主一道儿来了魏国公府。 三夫人已孕有二子,此时倒对男孩女孩无甚执着,遂笑道:“我倒盼着是个女儿,我那两个小子很是不省心,倒不如女孩贴心乖巧。” “你这是有儿万事足,哪知没儿的苦。”廉氏面上带着笑,瞧着三夫人肚子的目光却有几分嫉妒,她也曾有儿子,却在三年前意外夭折,自那之后便一直想再生个儿子,奈何肚子却一直没有消息。 今日她贸然登门,便有沾沾三夫人喜气的意思,顺道儿再问问三夫人生儿子的诀窍,当然这并不是今日登门的主要目的。 她抬眼看向下首一众女眷,恰好迎上寿安郡主的目光,相视一笑,她复又看向老夫人笑道:“怎的不见贵府的二姑娘?” 寿安郡主眨巴着眼睛亦笑道:“是啊,我前两日向二姑娘递了帖子,却迟迟未得到回信,怕不是二姑娘……病了?” 原本还有些热闹的堂屋霎时静了下来,落针可闻。 不仅是外人好奇,便是二房三房也对此事知之甚少,近几日不仅相熟的夫人向她们打探二姑娘的消息,便是魏国公府的各位姑娘也不可避免,时常有小姐妹拐着弯儿的打探二姑娘的动静。 毕竟那是陛下钦定的太子妃。 老夫人却象是没有听到,低垂着头,身子靠在一旁的炕桌上一动不动,直到微微的鼾声响起众人才恍然大悟。 廉氏面露尴尬,寿安郡主却不死心,上前几步唤道:“老夫人?老夫人!” 阎嬷嬷上前挡在寿安郡主面前,不卑不亢道:“老夫人近日夜里总睡不好,这会儿怕是累了。” 廉氏扯了扯寿安郡主的衣袖,示意她不可太过无礼,毕竟老夫人是有正经诰命在身的一品夫人。 二夫人忙上前招呼,将客人都请了出去。 寿安郡主心有不甘,到底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