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手指踹了他一脚,“别给我偷懒,便是陆千户问起,也有三爷罩着。” 魏国公无罪开释,整个国公府一派喜色,与过年时的惨淡形成鲜明对比。便是病了数日的老夫人也下了地,亲自给儿子置办了宴席,除祟接风, 原本其乐融融,谁知饭菜吃到一半,二爷突然提了分家之事,老夫人气的晕了过去,顿时一家人人仰马翻。 经沈书一事,众人对六姑娘的医术很是信服,尤其是魏国公府被围,府医不在那几日,老太太病的一塌糊涂,甚至连人都认不清了,全凭六姑娘一手出神入化的医术将老太太救了回来,是以有沈谣在也没人提找大夫的事儿,待沈谣安顿好老夫人已近子夜,原本她还有许多事情想问父亲,但时辰太晚了,只能等明日。 谁知这一等便是半月,毕竟魏国公是户部尚书,如今大战在即,钱粮是关键,一切都离不开户部调度,沈翕忙得不可开交,便是回府亦是带着官员们在书房忙到半宿。 直到半月后的某日下晌,魏国公夫妇在桃安居等她,向二人问过安后,魏国公开口问道:“你与信国公可相识?” 沈谣不解其意,但见魏国公神情肃然,便如实道:“女儿与信国公的妹妹有些交情,曾数次受邀入府,与信国公有一面之缘。” 母亲周氏将她打量一番,蹙眉道:“信国公今日请了媒人来说亲。” “信国公?是相中了三姐姐?”沈谣口中虽这样说,心中却有不好的预感。 周氏摇头,神色复杂地看向沈谣道:“信国公虽无实权,但有一品国公的勋爵在,自是不会娶庶出的女子,他相中的是你。” 沈谣心中一惊:“不知父亲母亲可允了?” 周氏道:“暂且打发回去了,但我观瞧常夫人的语气,改日与太常寺家的夫人一道儿过来说项,今日应是探探口风。” 魏国公瞧她神色不知是喜是忧,叹了口气道:“你打小便离了府,我与你母亲亏待你许多,这婚事便由你自己做主,若是相中了谁告诉你母亲便是。这信国公……你考虑考虑,等想好了再告诉你母亲。” 说起来信国公府上人口简单,上无婆母需要孝敬,平辈只一个小姑子,下面更无子女,后宅也干净得很,沈谣嫁过去便是信国公府主母。 虽说这些年信国公府没落了,但好歹是一品国公的爵位,又有魏国公府做靠山,无论是面子里子都是有的。 但周熠宁有腿疾,这也是魏国公犹疑不定的原因,左右还得看沈谣自己的意思。 周氏听闻魏国公将婚事决定权便于女儿便有些不悦,蹙眉道:“自古儿女亲事皆有父母做主,她一个深闺里的小丫头能有什么眼光。” “好了,此事不必再说,便由她自己决定。”魏国公明显不悦,周氏不好再说什么,只心中思忖要留下女儿好好敲打一番。 女儿嫁得好,日后对小儿子大有裨益。信国公又瘸,又没实权,实非良配。 沈谣心事重重地回了紫藤院,随后便命人打听信国公的消息。 “信国公府人口很是简单,老国公夫妇二人很是恩爱,先信国公夫人难产过世后没多久老信国公也郁郁而终,留下九岁的信国公和两岁的周姑娘。两人年纪小,掌家权便落在了二房手中。”青禾顿了顿,唏嘘道:“一次二房外出游玩遇到了山匪,一家老小全没了,听说那时候信国公也才十六岁……” 以前她未曾关注过周熠宁此人,如今听了青禾的转述,不由深思。 山匪?大周朝承平日久,已许多年不见匪患,哪里来的山匪连一品勋贵的家眷也敢杀? 沈谣道:“他的腿是怎么回事?” “听说是十三四岁骑马从马背上摔下来,摔断了腿。”青禾仔细瞄了瞄沈谣的脸色,又说道:“姑娘医术高明,想必可以为他治好腿。” 沈谣垂下眼帘,想起前不久周念月请求她为周熠宁把脉却被他拒绝,他是有事隐瞒,还是不相信自己的医术,怕是后者居多吧。 从目前打探的消息来看,与其他豪门贵族想必,信国公府实在是清汤寡水,人口简单的过分,但沈谣直觉信国公府并非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 ---------------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