瞥见沈媺的讥笑,沈茹慌忙伸手挡住脸颊。 沈媺冷笑一声,晃了晃手中薄如蝉翼的一片皮肤,“你便是想拿这个哄骗陈家吗,你当旁人都是三岁孩童!” “我的脸,我的脸!是不是你,是不是你在秋千架上动了手脚?”沈茹指着沈媺,恨得咬牙切齿。 沈媺面露委屈,解释道:“四妹妹我知你受伤同样心中难过,你便是再不喜欢我,也不能血口喷人啊……” “呵!除了你还能是谁,你恨我抢了你的心上人,是不是?”沈茹此刻恨毒了,便是没有证据也料定是沈媺所为。 沈媺掩面抽泣:“呜呜,你怎么能这般冤枉我!” 两人争执不休,沈茹似是想起什么,忽然看向沈谣哭道:“六妹妹,你医术精湛,一定能医好我脸上的伤,对不对?” 沈谣走近端详她脸上伤口,见皮肉虽已愈合,但伤痕很深鼓起一条粉色的肉痕。 她道:“伤自然是能治好的。” 闻言沈茹面露喜色,然而沈谣又继续道:“但疤痕还是会有,即便用最好的生肌膏,也得三五年方才瞧不出痕迹。” “不!三五年那我如何嫁人?”沈茹此刻心神俱震,满眼的不可置信,看着沈媺的目光凶狠至极。 屋里气氛一时紧张,沈谣不想让自己的院子沦为斗兽场,忙让丫鬟婆子将各自送回,这会儿告状的告状,哭诉的哭诉,各回各家。 她记得自己出嫁前两人还能维持表面的和气,如今看来已是势同水火。 “姑娘您有所不知,四姑娘自那日落水被临江侯世子救了之后便芳心暗许,母女两个使了些手段,临江侯顾惜名声这才不得不捏着鼻子认下这门亲事。”秋娘说的隐晦,但沈谣也能猜出一二,无非是借着落水被看了身子失了清白之类的传些闲言碎语,好教临江侯骑虎难下,这当真是恩将仇报。 沈媺同样爱慕临江侯世子,自然也就瞧不上沈茹,两人原先只是小打小闹,如今婚事定下,沈媺心中不服气,两人一碰面就相互挤兑。 “半月前四姑娘从秋千架上摔落,脸被砾石所伤。二夫人将院子里的下人打了个遍儿也没审出个所以然。” 因着婚事定下,沈茹想着多少挽回点自己的形象,近日来对沈媺多有忍让。 没想到沈媺紧紧抓着这事儿不放,当场让沈茹丢了丑。 “三姐是眦睚必报的性子,此后国公府怕是不得安宁,四姐出嫁前这段日子你们都谨慎些,千万别卷了进去。”沈谣担心青竹几人被人利用当了枪使,她自己鞭长莫及施救不得。 秋娘道:“姑娘无须担心奴婢们,您还是早些回去,怕是一会儿四姑娘闹到老夫人那里去,您又不得安生。” 沈谣正有此意,她心中亦是忧心萧翀安危。 辞别父母之后,沈谣登车离去。 回到王府后得知萧翀早已回来,她心下好奇究竟什么事情值得他在新妇归宁这么重要的日子丢下她。 她让人将韩七叫来,问道:“你今个儿带王爷去哪儿了?” 韩七目光沉了沉,却是不肯说。 沈谣又问:“那他为什么离开?” 韩七偏过头仍是不肯说。 沈谣观他神色,顿时了然,叹了口气道:“你是怪我欺骗他,我并非欺他眼盲。偌大个王府谁人不知我的身份,他若有心问,怎会察觉不出?” “可是他问了吗?”沈谣起身,行至韩七跟前,又道:“你是他最信任的人,他却不许你近身伺候。” 韩七抬首看向沈谣,张了张口却无话可说。 沈谣道:“他的眼睛看不到了,腿不能走了,曾经的家不能回了,未来一片黑暗,他心死了。” 她很想知道是什么让一个心死之人突然改变了既定的生活路线。 韩七急切争辩道:“不是的,主子他没有。” “那你告诉我他为什么临时改变计划?” 韩七再次看了看沈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