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应了,然而还未等我过门,我爷爷便在牢里自尽了,他定然是知晓有人拿他性命胁迫我,为了不连累我方才自尽的,我收敛了爷爷尸首便入京来寻你们,半道上却遇到了人贩子,我几经辗转才被卖入王府,没想到在这里遇到了您。” 不到一年时间,马月见经历了生离死别、家破人亡,便是自己也身陷囹圄。 “你既无家可归便安心留在此处,这间药园便交给你打理。” 马月见懂药理,这些药材交给她打理也算物尽其用。 “谢谢沈姑娘收留,您放心,我一定会打理好药园。只是……”她来京的目的本就是想寻到沈家兄妹为自己爷爷洗刷冤情。 沈谣自然知道她想说什,却假作不知,问道:“还有能帮上忙得你尽管说。” “没,没有,您能收留我已是莫大的恩赐。”马月见垂下眼眸,终是没有说出口。 她虽救了萧翀的命,但萧翀也救了她的命,甚至她们整个村子百姓的命,所以她们不欠她什么。 沈谣交代了几句后便入了药房,这间屋平日是落了锁的,钥匙在她身上,里面是她不久前练出的毒药‘彼岸香’,如今正是试药的关键时刻,旁人她都不放心,只能亲力亲为,若是青竹在的话会更好。 马月见心中所求她一清二楚,只是世上有苦难的人何其多,她并非救苦救难的菩萨做不到普度众生,更何况她一深宅妇人能求的无非是夫君和父亲,如今夫君性命堪忧,父亲为朝堂乱局焦头烂额,她作为儿女既不能分忧,更不该添乱。 只能日后寻到时机再帮她申冤,此时既然做不到自然不能开口承诺什么。 太医署的人每三日会到颐园为萧翀请脉,今日恰好是请脉的日子。 萧翀对此早已习以为常,只是今日却在诊脉结束后将太医留了下来。 “去将王妃请来,让太医替她看看嗓子。” 听闻消息的沈谣却是一惊,她嗓子本就无碍,若是太医瞧出端倪该如何是好,然而此刻已是来不及,她人已至萧翀的书房外。 韩七见到她便将此事说与她听,并将她引至花厅道:“王爷在里面等您。” 倘若里面的太医是左太医之流,她这般进去,左太医势必会暴露她的身份,即便不是左太医之流她装哑也会被拆穿。 沈谣竟有些后悔当日自己何不狠心点,直接服了哑药也免了日日担心被拆穿,正踟蹰间听到里面传来一叠跫音,丫鬟已侯在门前。 既然躲不过,只能见机行事了。 只是来的这位刘太医竟是出奇的年轻,瞧着也不过二十五六岁,像他这个年纪在太医署里多是学徒,平日也就干些杂活,便是出诊也只能在旁打下手,而眼前这位如此年轻却能坐上太医的位置实在难得。 沈谣将手搁在脉枕上,轻红在她腕上盖了一层薄绢,这位年轻的王太医便眯起眼睛,皱着眉头,一脸的凝重。 刘太医道:“这看病讲究个望闻问切,请王妃张开嘴待我细瞧。” “刘太医,这不太好吧?”轻红心道这太医实在不知礼数,定然是瞧着王妃年轻貌美有意戏耍,平日里那些个老头子来瞧病便是头都不敢抬,哪儿像他这般孟浪。 倒是沈谣深知望闻问切对确诊病理是多少重要,不等刘太医再说什么,便启唇张口。 他凑近观瞧了片刻,又叹道:“王妃咽喉似乎……并无异样。” 沈谣心中不由一紧,怕他说出自己装病之事,下意识地看了萧翀一眼,见他神色平平,不见一丝忧色,她又生出几分气恼,倒不如让这刘太医径自说出真相,也好过让她一人每日费尽心思欺瞒。 只听刘太医继续道“《灵枢·经脉》一书中说;任脉起于胞中,出于会阴,上循毛际,循腹里,上关元,至喉咙,上颐循面入目……”他睁开眼睛盯着沈谣道:“失语之症的症结便是由风火痰瘀导致阴阳失衡,气血逆乱,阻于脑窍。气血不行,筋脉不通,则舌强语謇。但我观王妃中经络、中脏腑,及经络循行似……” “似什么?”无怪乎萧翀紧张,这太医说话大喘息,把几人的心都吊了起来。 太医摇了摇头,状似十分懊恼不解。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