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她自己也疼得头晕目眩,一时分不清东南西北。 另一名宫女伸手抓住她的胳膊,汤碗再次塞了过来。 “住手!”一声厉喝自宫门口传来,脚步色极快。 沈谣转过头瞧见来人正是太后娘娘,一咕噜从地上爬起,急喘着向太后奔去,跑得太急,不小心踩到了裙裾,眼看就要跌倒却是一只修长的手斜刺里伸了出来将她扶住。 对上姬如渊带笑的眸子沈谣不由一怔,随即收敛神色快速在太后身则站定。 太后看了她一眼,将人护在了身后。 从随手荷包里掏出药丸,沈谣快速吞服,亏得她方才挣扎的厉害毒药并未灌入多少,吃了抑制毒物的药物,暂时可保无碍。 “银霜!你眼里可还有我这个太后?”太后面罩寒霜,尤其看到床上流着涎水目眦欲裂的弘光帝,更是心如刀绞。 昨日正是慧昭太子忌日,她如往年一样提前几日去了皇家寺院为儿子祭奠,没成想皇后竟趁此时机夺宫,不仅将内宫上下都换成了自己的人,还对弘光帝再次下毒。 她快步行至床榻前,握住弘光帝的手,颤抖道:“我儿你受苦了!” 弘光帝泪水溢出眼眶,手指颤抖不已,指着秦银霜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太后看向沈谣道:“你快来瞧瞧。” 沈谣立即上前检查弘光帝的身体,在检查过眼睛、舌苔,把脉之后她确定弘光帝是被人下了大剂量的毒药,只不过症状瞧着像是中风而已。 原本弘光帝就寿数无多,如今又被皇后下毒挟持,巨大变故冲击之下,就算大罗神仙在世也救不回来,顶多也就三日寿元。 听了沈谣的话,太后怒火攻心,身子摇摇欲坠,沈谣拿出银针扎了几处穴位,帮助疏通瘀滞之气,太后这才强打起精神瞪着眼前的秦银霜。 “姑姑,你老了,不中用了!秦家不需要两个掌权的女人。”秦银霜的脸上挂着笑,似乎不曾畏惧。 太后捶着床沿,怒极反笑:“真是报应啊!银霜你好糊涂!你以为杀了皇上,太子就能顺利登基了?秦伯庸的意图你到现在都没看明白吗?” 皇后只当太后危言耸听,心中虽有怀疑,但嘴上却是不肯落下风,冷笑一声道:“可不就是报应,当年你亲手毒死了慧昭太子,如今报应落在你母子身上也是该!” “你既提到慧昭,便应该知道太子如今的处境尚不如慧昭,你那好大伯我的亲哥哥羽翼丰满,早已瞧不上萧家,此刻我那好孙儿指不定已命丧黄泉!”太后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出这番话,此时见皇后惊怒交加的神色更是恨铁不成钢。 皇后心中一刹间雪似的亮,她忽然惊觉到自己走了一步极差的棋,大伯秦首辅几次三番暗示她控制后宫,静待太子平叛归来登基为帝。 可本该归来的太子,却迟迟不曾归来。 “你胡说,太子是唯一拥有秦家血脉的皇嗣,他除了拥立太子,还能拥护谁?”皇后心中已有猜测,却是不敢信的,也不敢想。 太后怒不可遏,气得腾一下窜起来,上前狠狠扇了皇后一个耳光。 “你竟然还抱着这样天真的幻想!难不成还指望待江山易主之后做个秦氏公主不成?!” “不可能!不会的!”皇后捂着脸跪坐于地,对这样的猜想抱着十足抵触,她不能信,却又忍不住地往深处想。 然而事实却并不会以她的思想转移,殿内剑拔弩张,外面也好不到哪儿去,不多时就有宫人来报奉天门、西安门遭到了北鲜突袭。 半日前,秦府。 内阁首辅秦伯庸手执烛台,盯着墙上的大周舆图,双眸闪烁着难以掩饰的火光。 身后响起了脚步声,秦伯庸头也不抬,只淡淡道:“燕王世子可答应了?” 秦文颢亦是掩饰不住的喜色,笑道:“答应了,我已将三千死士交予他手,今日夜里便行动。” 秦伯庸掀了掀眼皮,道:“他可曾知晓你的身份?” 秦文颢道:“不曾,是守仁以北鲜细作的身份与他相谈的,等叛军夺宫杀了萧氏皇族,咱们再以平叛救驾的名义入宫,彼时秦家军便是正义之师。” “那就好,青冥回来了吗?” 秦文颢眉心一跳,垂下眼帘低声道:“尚未。父亲不必担心,青冥带了几路人马埋伏,无论太子走的哪条道儿都必死无疑。” 秦伯庸闻言点了点头,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