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出兵马,迅速分守战略要地,驻防广西的已故安国候女婿孙有德为抚蛮将军,在统兵固守广西,命令安西将军吴孳息进兵蜀地,扼守巴蜀门户。敕封程世安为宁南靖寇大将军赶赴荆州,并在山东、山西等地集结兵力,随时策援。 这一系列部署群臣皆无异议,只除了程世安获封宁南靖寇大将军领兵平叛这一条,然而新帝力排众议,以程世安救驾有功为由恢复程家往日勋爵,又以程家先祖随□□南征北战立下汗马功劳,并世代守边捍卫大周疆土为由,册封宁南靖寇大将军,朝臣虽有不服,但战事紧张,程世安又出自武将世家,即便是落难之前亦是有名的小将军。 与此同时,萧翀加快了审案的进程,在六月初,新帝发檄文将秦伯庸罪行昭告天下,并斥责燕王借‘清君侧’之名,行谋逆之实。 秦氏党羽尽数获罪,燕王出师无名本该退军,此刻却霸占湖广之地不肯退军。 僵持半月之久后,燕王又巧立名目,言新君弑父杀母,抢夺帝位,他此举乃替天行道,恢复萧氏正统。 这些说辞到底有些站不住脚,在民间亦是唾弃声一片。 宁南靖寇大将军星夜赶赴荆州,与叛军正面对垒,程世安指挥若定,鏖战经月,捷报连连。 至此,战事扭转,一改之前诸府州县将吏处处无备,望风而逃的惨状。 程大将军不仅恢复了昔日爵位,在前方战场更是力挽狂澜,敬妃日日听得前方战报,心中欢喜异常,见着沈谣亦不住感慨:“你外祖父若泉下有灵,不知该如何欣慰!” 沈谣同样心中欢喜,但随着秦党的覆灭,武安侯的罪名落实,前日她已从萧翀那里得知武安侯被判秋后问斩,武家男丁发配边关,女子皆没入教坊司。 没入教坊司的罪臣妻女,行淫卖笑之事,当然也有部分“给配”功臣为奴婢的,萧翀要争取的便是这样一个特例。 如今他是新帝宠幸的皇室新贵,又有程大将军这样的舅舅为靠山,官员们哪个不给面子,便是凑请新帝也没有不允的。 今日武安侯妻女将被送往教坊司,沈谣不想让武清妍在那里多待一天,是以早早便与萧翀一起携文书前去领人。 教坊司那样的地方,寻常女眷哪里会去,萧翀劝不过她,便让她坐在马车上等,自个儿进去领人。 半个时辰后,萧翀回来了,沈谣急急下了马车,对着萧翀身后一阵张望,急道:“人呢?” 萧翀歉然道:“武三姑娘根本就未入教坊司,有人在天牢里带走了她。” “怎么会这样?是谁,你不是说可以救她吗?人呢!”沈谣声音不由尖锐了几分,她抓着萧翀控诉道:“你知道教坊司是什么地方吗?她一个名门贵女被人以贱民的身份带走能有什么好下场?” 她几乎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不敢想象带走武清妍的人会是谁? 总之无论是谁,武清妍的处境必定好不到哪里去。 “对不起,是我所虑不周。”萧翀忽然伸手将处于崩溃边缘的少女搂在怀里,强行塞入了马车。 沈谣呆呆地坐在马车里,耳畔似乎听到了昨夜梦境里武清妍的凄声哭喊:“阿谣,救我!救我……”一声声似杜鹃泣血。 她攥紧了手指,贝齿在唇上咬出一圈血痕。 一双手拂上她的脸颊,将她娇小的脸扭转过来,盯着她的眼睛道:“娓娓,看着我!” 沈谣却闭上眼不想看他,她知道自己不该怨他,由原来的满门抄斩到如今的没入教坊司他已尽了全力。 可是她不能原谅自己,为何就不能早点去牢里看看她。早些获悉谁在打她的主意,竟能从宁王手中将人提前带走。 有人将她牢牢箍在怀中,滚烫而炙热的吻落下,霸道地撬开她紧闭的嘴唇,不许她再咬伤自己。 这是一个不含任何□□的吻,充斥在口腔里的只有鲜血与蛮力, 沈谣已没了往日的矜持,即便是此刻的唇舌纠缠她也丝毫不肯退让。 浓郁的血腥味弥漫在唇齿之间,最终沈谣败下阵来,她虚弱地趴在他胸前,眼中是难掩的绝望。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