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晚上十点,路旁就只有零星的几家超市还亮着灯。有些居民小区里并没有安装路灯,更显静谧。 詹宏业好容易找到了车位,将车停在了路边。附近的车都是平价的牌子,只有一辆宝马还看得过去。 目光从那辆车上随意扫过,他拿出手机,确认宁先生发给他的地址无误,然后按照导航,前走一百米。 詹宏业还在低头研究导航的时候,突然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 他下意识地回头,还没看清来人是谁,一道黑影朝他猛扑了过来,他被扑倒后迎来一阵拳打脚踢。 打他的人丝毫没有留情,他在乱拳之中,模模糊糊的感觉他的肋骨可能断了,舌头被自己咬破,嘴里一股铁锈味。 那些人打了他不知道多久,在他感觉到落在身上的拳脚减弱的时候,有人拽着他的头发把他拎了起来,然后朝着他的眼眶重重给了一拳,又狠狠扇了他几巴掌。 詹宏业眼前一片漆黑,脑子嗡嗡作响,不知道过了多久,当他稍微缓过来一些才发现,那些人像来时一样,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他狼狈地趴在地上,口鼻里都是血,浑身剧痛,只有视力恢复了一些。 他看见有人从路旁的胡同里走了出来,他艰难地发出声音:“救、救命……” 那人快步朝他走来,在看清那人的脸之前,他终于失去了意识。 …… 詹妮一夜没敢合眼,临近清晨实在忍不住睡了一会儿,又做了个被詹回天抽干身上所有的血的噩梦,将自己吓醒。 她浑浑噩噩地走出房间时,大哥已经坐在楼下餐桌旁吃早餐了。 主卧依旧房门紧闭,她不知道爸爸昨晚上有没有回来,但是现在,她并不想遇到他。 詹回天穿着运动背心,桌上的早饭是他晨练之后买回来的,买的是两人份。 见到詹妮,他没什么表情地说:“过来吃饭。” 詹妮坐到他旁边,机械地拿起一根油条放进嘴里咀嚼。 “怎么了,昨晚没睡好吗?” “做噩梦了。”詹妮说,隔了一会儿她又说,“梦到爸爸……不要我了。” 詹回天抬头看了她一眼,眼神古怪。 詹妮并没有发现,她将嘴里的油条咽下,脑子里依旧很乱,一时没有注意脱口而出:“哥,这些年爸爸对你好吗?” 问出口后,她觉得这个问题有点可笑。 爸爸对大哥当然好,爸妈离婚的时候,他只把哥哥带走了。她和妈妈过着普通人的生活,爸爸和大哥却在觥筹交错的宴会中穿梭。 她向妈妈要一辆自行车都要考一个好成绩,而哥哥的车库里摆了一排价值不菲的豪车。 是不是因爸爸从来没有把她放在心上,才会这么对她? 詹妮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并没有发现,詹回天一直沉默,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吃完早饭,詹回天上楼换了衣服,拿着车钥匙打算出门。 詹妮跟在他身后,看着他从车库里开出一辆车,车标是一匹马,和昨天的蓝白色车标不一样。 “站在这儿干什么?”詹回天将车停在詹妮旁边,问她。 “我和同学约好了要见面,哥你能不能顺路送送我?”詹妮小心翼翼地问。 “上车吧。”詹回天答应的很痛快。 他把詹妮送到昨天两人见面的那家早餐店,然后掉转车头离开。 詹妮早上起来就给柳木木发了信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