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变形的尸体。 柳木木透过半敞的门往里看,那张枯槁狰狞又布满了血痕的脸让她倒吸了口凉气,方川赶忙把她拉到一旁,不让她再看了。 床上的人在死前应该经历过一番极其痛苦的挣扎,这种死法让人忍不住觉得,下蛊的人和死者有深仇大恨。 燕修在屋子里面呆了十几分钟,出来后发现柳木木面色有些发白地站在一旁,随口问:“吓到了?” 柳木木默默往后退了退,拒绝和他靠近。 燕修:…… 第一次被嫌弃的这么彻底,真是新奇的体验。 方川迫不及待地打断两人,问燕修:“怎么样,有什么发现?” “中蛊有一段时间了,拿走画和杀人的,未必是同一个人,他可能只是恰好死在了今天。” 方川皱眉:“怎么说?” 燕修略微沉吟:“这种蛊是一种叫黑针蛊的古老品种,据我所知,已经断了传承,现在的蛊师恐怕没办法炼制,即便是手里有,也未必会用来杀人。” “为什么不会?”方川不解。 “对付普通人,你会用自己收藏的匕首吗?”方川摇头,那肯定不会。 “对蛊师而言,黑针蛊的罕见程度更甚。”他顿了顿,介绍道,“黑针蛊十分微小,肉眼不可见,并且存活时间长达几百年,它们可以根据蛊师的预设时间苏醒,然后将宿主吞噬。” “还能预设,那岂不是很难找到凶手了?按照你的说法,杀人的未必是现在的蛊师,很可能是有些年纪,不把黑针蛊的稀罕程度放在眼里的老蛊师。”方川有些为难,“这要去哪儿找?” 燕修没有回答,只是眸子暗了暗。 方川似想起什么急忙又问:“我们的人进过这间屋子,不会被传染吧?” “死者并不是蛊源,只要没接触血液,传染性没那么强。” “蛊源吗……这么说,刘家手中可能还有一个黑针蛊的蛊源,那幅丢失的画吗?”方川不禁猜测道。 “一会儿问问死者的子女吧,或许他们知道些什么。” 方川急匆匆地下楼,燕修则慢悠悠地走在后面。 柳木木跟在他身侧,看着他的侧脸,总觉得他有心事。 他似乎察觉到了柳木木的目光,偏过头声音低沉:“看什么?” “你在担心什么?” 燕修眉梢一挑。 柳木木笑眯眯地问:“要我帮忙吗,给你打八折,不准不要钱。” 他扯了下唇角:“太贵了。” “哼!”难得柳大师主动做好人好事,竟然不领情,差评! 他们刚走到二楼,就看见了客厅里发生的一切。 做完笔录后的刘家人显得有些烦躁,有人在看手机,还有人在客厅里来回走。 死者的二儿子刘北归和长子刘北望更是直接吵了起来。 两人争吵的源头自然是那幅丢失的古画,刘北归一脸愤怒地指着自己大哥的鼻子,手指头一副无处安放的样子:“要不是你把画放在家里,爸也不会被人害死!” 刘北望表情僵硬地瞪着同父异母的弟弟,气势同样不弱:“这是爸的意思,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怎么想的,你就是嫉妒爸把大部分古董交给我管。” “我不管爸是什么意思,总之就是你害死了爸。” 刘北归的妹妹们也站在自己亲哥这边,跟着一起指责,最小的那个妹妹更是直接说出了大家的心里话:“爸被害死了,中恒明明在家却没有保护好他爷爷,大哥难道以为自己没错?这事就算拿出去说给大家听,你也不占理,总之家里的财产分配需要重新谈。” 柳木木站在楼梯上,听到下面这一番争吵,简直叹为观止。 亲爹死了,儿女们用他的死当做借口,目的只是为了分财产。 她突然有点愿意相信,刘瞎子是真的不稀罕刘家了。这样的家庭,除了钱之外,大概什么都没有。 “你们做梦!”刘北望被气得不轻,看起来像是想要动手。 那边刘北归几个人也不让,眼看着起了冲突,方川吼了一嗓子:“都吵什么吵。 他冷着脸上前把人分开,然后把刘北望带到了燕修面前。 “这位警官想要问什么?”刘北望在燕修面前显得有些拘谨。 “关于房间里丢失的那幅画,你知道些什么?” 刘北望毫不犹豫地回答:“那幅画是我爸年轻时候捡漏得来的,他后来找人估过价,至少值几百万。他最喜欢这幅画,生病的时候非让把画挂在他房间里,我没办法只能定制了一个防盗玻璃罩保护那幅画,谁知道还是被人偷走了。” “你知道画是在哪儿买来的吗?” “这个……好像是个叫双林的地方。”作为长子,刘北望对刘西京的往事显然知道的更清楚一些。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