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的流程,她已经很熟悉了。 上一次,是送走爷爷,这一次是送走刘瞎子。 她总是在不停送走自己身边亲近的人,仿佛是在映照她的命数,刑伤有克。 爷爷让她留在董正豪身边,真的有用吗?柳木木有些恍惚地想。 傍晚,姜丽来了一趟,带走了两个孩子,还给他们父女二人带了晚饭和一些生活用品。 柳木木要留在这里守夜,董正豪劝不动她,只能留在这儿陪她。 姜丽并不知道棺材里的老人和他们有什么关系,但也没有多说什么,走前还告诉柳木木,她会替柳木木和导员请几天假。 半夜下起了雨,起初只是小雨,后来渐渐变大,透过雨幕依稀能听看到对面的火光。 那家人在烧纸,还有隐隐的哭声。 他们是天黑之前才送到的,家人应该还没有缓过劲来。 哭声有点大,因为他们家的亲戚多。 柳木木走到棺材旁,轻轻拍了拍,像是在将里面的人叫醒:“你看人家,死了之后有那么多人送,热热闹闹,而你只有我,连个陪我哭的人都没有。” 静默了片刻,注定等不到回答。 她走到墙边的木凳上坐下,又开始重复的按那个始终没有回复的电话号码。 她想找个人说说话,可是燕修不知道去哪里了,始终没有理她。 早九点半,京市。 位于淮南路的保密系数极高,很少有外人能够靠近,大门处挂着某研究院牌子的庞大建筑群里,某间类似于法庭一样的房间中,此时已经坐满了人。 这并不是一次正式的审问,或者审判,而是一次非正式,却吸引了大量关注的例行问话。 尽管,被询问者在这几天,像是犯人一样被牢牢看管着。 燕修就是在众目睽睽之下,被带进来的。 他只穿着一件白色衬衫和黑色西装裤,并没有戴手铐,因为他没有犯法,随意给他戴上那东西是不合规的。他的“轻装出行”显然引起了一些人的愤怒,他似乎听到了谁在低声嚷嚷凶手之类的词。 他神色自若地坐在了为自己准备的椅子上,就在人群中央,等待着新一轮问话的开始。 同样的问话,一共进行了三次,这是第四次。 “燕修,请你复述一遍,你与王元白接触的全过程,包括你们的对话。” 燕修往后靠了靠,将昨天甚至前天说过的那一长段话又说了一遍,连标点符号都懒得改动。 一个人跳了起来,指着他大吼:“他在说谎,他的答案明明是早就背下来的。” 燕修瞥了那个蠢货一眼,大概是王家临时找来的,试图揭露他真面目的演员,然后那个人就被拖了出去。 “对于王元白以及他的两位助手,和刘姓家族几人的死亡,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那位主审官的表情依旧严肃,并没有被刚才的小意外打断节奏。 “没有,对于他们的死亡我感到很抱歉,没能及时发现问题是我的失职,但是我一无所知。” “王元白私下里从刘姓家族购买了一幅古画,这件事你知道吗?”今天的问题终于和前几天有些不同了。 可惜燕修的回答一如既往的无趣:“不知道。” “你和王元白私下里有些小摩擦,你会因为这些摩擦,对他做什么吗?”这个问题显然有点超纲,但谁让这只是一次非正式的例行问话呢,所以这是被允许的。 燕修沉默了一下,说道:“或许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