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小鹿:「那你赶紧休息吧,晚安宝贝。花花/月亮/」 对话结束,沈静姝将手机放在茶几上。 她转脸看了眼窗外,黑漆漆一片。 他会去哪里呢? 去酒店前台另外开一间房?还是,去古镇附近的酒吧一个人静静? 意识到自己又在想他,沈静姝轻晃了下脑袋。 他那么大个人,人高马大,有钱有手机,难道还会走丢不成? 在卧室拿了换洗衣物和睡裙,她走进浴室里洗漱。 一直到凌晨,陆时晏都没回来。 临睡前,沈静姝还是给他发了条消息:「我先休息了。」 等了会儿,没回应。 她放下手机,关灯睡觉。 一开始并没立刻睡着,脑子里乱糟糟的想了很多事,大都是与陆时晏相识以来的点点滴滴。后来夜深了,实在抵不过身体本能的疲惫,沉重的眼皮不受控制地阖上。 意识混沌间,她好像听到很轻很轻的“咔哒”一声。 套房客厅里,没开灯,一片漆黑,只有微弱的一点火光。 玻璃窗敞开,夜风从高楼灌进来,发出呼呼啸声。 陆时晏坐在沙发上,两根骨节分明的长指夹着一根细长的烟,烟头亮起小小的红光。 她要和他离婚。 借着窗外照进来的微凉月光,他静静盯着茶几上那三个小泥人。 那个穿着黑色西装的小泥人,和那穿着白色裙子拿着包的q版的小女孩,并排摆放在一起,那样完美,那样般配。 就像他们婚礼上,奶奶将她的手,郑重地交到他的手中,目光慈爱又包含期许:“阿晏,以后小姝就拜托你照顾了。” 他握紧她的手,与奶奶说了一声“您放心”。 白纱下她脸颊泛着微红,没说话。 烟抽了一根又一根,不知不觉,一盒烟就空了大半..... 他并没有抽烟的习惯,生意场上偶尔抽两根,或是累极了,抽根烟解解乏。 在和沈静姝认识后,他就戒了。 他喜欢和她亲近,拥抱、接吻、欢.好,频繁且不知乏味,不能让二手烟影响她的健康。 可现在,她要和他分开。 指尖抖了一下,滚烫的烟灰落下,落在黑色皮鞋上。 陆时晏眉心轻折,弯腰将烟灰掸尽,反手将那根燃了一半的烟摁灭在透明烟灰缸里。 他看了眼那两个并肩摆放的泥人,黑眸暗色涌动。 良久,他从沙发起身,径直朝卧室走去。 沉夜未熹,卧室里一片宁静,空气中是淡淡柠檬清香混杂着沐浴后的清甜馨香。 床垫一侧往下陷入一块,沈静姝的眼皮微动。 心头有事,睡眠就浅。 身侧是窸窸窣窣的声响,她睡意朦胧的想,他竟然回来了。 她还以为要到明天上午,两人才会再次见面。又或者,他直接开车回沪城,让律师来和她联系。 也不知道现在几点了,不过他既然愿意回来再见她,或许……已经想通了吧。 怔忪间,一双结实的手臂忽然从身后拥了上来。 一阵薄荷烟草味混着檀香的热气兜头将她笼罩,男人低着头,高挺的鼻梁抵在她的耳后,嗓音喑哑:“沈静姝,不离行不行?” 本就所剩无几的睡意,顿时荡然无存。 他的怀抱温暖而坚实,两条手臂将她抱得很紧,紧到她靠在他胸膛的背,仿佛都能感受到他心跳的节奏。 咚咚咚,咚咚咚。 一时间,她分不清是他的心跳,还是她的。 短暂沉默后,沈静姝回过神,她试图翻身,与他面对面交流。 但男人揽住她的手臂不肯放松,她只好放弃,眼皮半阖,嗓音因刚苏醒还有些柔柔的哑:“我以为你能想明白的……” “想明白?” 男人的头更低了些,薄唇贴着她脖后薄薄的皮肤,咬牙切齿的语气,仿佛随时将她的脖子咬断似的,“我想不明白。” 沈静姝:“……” 还不等她开口,身后又传来他低沉的嗓音:“你列举了那么多条不合适的理由,工作、经济、生活,为什么没提到感情?” 感情?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