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了下来。杨培有一点却是说得没错,德妃钟氏受他教导,读书认字,对他的脾气却要比常人更了解几分,拿捏到了他的软肋也不足为奇。 闻衍理智回笼,摒弃那些怀疑,虽对德妃平日里对他说的话生了疑心,换做是别的嫔妃,这便是窥测帝心之举,德妃与他相处过许久,却也算不得是窥探帝心,闻衍正要开口,却又按捺下来,他倒是想看看,德妃的话到底是真还是假! 正值夏日,宫中嫔妃们都躲在宫室中鲜少出来,连最喜欢往外跑的皇长子都被拘着,只有一早和黄昏时能出宫,余下都被钟萃拘在缀霞宫中,亲自带着他,给他讲着书上的典故。 皇长子快两岁,钟萃也并非放任他只在宫中宫外的游玩,趁着在宫中无事时,也会引着他好生的学上几句句子。 到入秋时,他已经能跟着钟萃一起读上两句了,刚读了两句,他就爬下去,带着伺候的宫人往外边跑。 “你慢点。”钟萃在后边交代,让宫人们赶紧跟上。 芸香踏进殿里,秉道:“娘娘,芩贵人求见。” 芩贵人是这两月里才冒头的,在御花园里跳了一支舞,正要叫天子看到,这回天子却没有训斥,随后倒是召了几回芩贵人至前殿里伴驾解闷。 自钟萃得宠后,后宫嫔妃几乎相形见绌,再没有得宠的嫔妃冒头,后宫平稳了许久,如今芩贵人冒头,倒是叫后宫热闹了起来,不少被钟萃压制的嫔妃正高兴着想看钟萃与芩贵人如何打擂台呢。 钟萃有些头疼,钟萃对后宫嫔妃得不得宠倒是不放在心上,芩贵人去前殿,也不过是跳了几支舞,与她无冤无仇的,她犯不上对人出手,但芩贵人却张扬起来,已经借着“宠妃”的名头好几次对着内宫们呼来唤去的了。 钟萃不乐意见,又想着那芩贵人如今张扬的性子,到底摆了摆手:“请进来吧。” 芩贵人有些扶风弱柳的体态,走路施施袅袅的,面貌与钟萃说来还有些许相似,朝钟萃轻轻福了个礼:“嫔妾见过娘娘。” 她礼数齐整,钟萃也客气的问道:“芩贵人请坐,芩贵人今日来本宫缀霞宫,不知有什么事?” 芩贵人样子弱不禁风,但话却不客气:“娘娘,嫔妾入宫也好几载了,格外思念家人,想请娘娘行个方便,通融一二。” 芩贵人位份只是贵人,按宫规是见不到娘家人的,钟萃哪里敢做主:“芩贵人却是为难本宫了,本宫不过是妃位,哪里有这个权利。” 芩贵人以为以自己如今的受宠程度,钟萃就是身份德妃也应该给她几分面子的,哪里知道直接就被回拒了,芩贵人有些不高兴:“娘娘可是掌管宫务的人。” 钟萃笑笑,给她提议:“这事本宫做不得主,不如芩贵人去求了陛下,让陛下给个恩典的。” 芩贵人抿了抿嘴,宫中都盛传她入了天子的眼,是第二个德妃,但只有芩贵人知道,她每回去前殿,陛下看着她时眼中并无其他情绪,更没有芩贵人想的那般对她另眼相看,对她这一身婀娜多姿的身段和容貌没有半点贪念,待她跳完舞便让她离开。 这让芩贵人心中十分屈辱,她堂堂后宫嫔妃,却跟那招之则来呼之则去的舞伎一般,任由轻贱,实在伤她颜面,但这些事却万万不能叫外人知道了,再是屈辱,在天子面前芩贵人也得忍着,但离了前殿,芩贵人就神气起来,把前殿的事一遮掩,装作受宠的模样,在后宫果然被人追捧着,叫芩贵人十分受用。 陛下甚少开口,芩贵人有自知之明,她若是求到陛下面前,陛下压根就不会理会,她只有趁着后宫嫔妃皆知她如今受宠的份上,糊弄一番。 芩贵人挺着胸,一副宠妃的派头,满脸不高兴:“看来娘娘是不给嫔妾这个面了。” 钟萃声音未变:“芩贵人说笑了。”却是并不松口。 芩贵人恨恨瞪了瞪,带着宫人便走。钟萃歇了歇,喝了口茶水,估摸着芩贵人离了缀霞宫,这才起身,也去外边寻皇长子去了。 钟萃刚到宫门口,发现芩贵人还不曾离去,见钟萃出来,芩贵人还气不过一般,“今日的事,嫔妾记住了。” 钟萃无所谓,话却是温温柔柔的:“芩贵人要记住便记住就是,同是后宫嫔妃,芩贵人也该婉转些才是。” “你!走!”说罢便带着人浩浩荡荡的离去。 芩贵人气鼓鼓的走远了,芸香蹙着眉:“娘娘,这芩贵人也太放肆了,不过就是如今得宠了一点,连娘娘也不放在眼里。” 钟萃轻轻“嗯”了声,随口吩咐:“芩贵人嚣张跋扈,让宫中各处不必礼让她了。” 芸香脸上一喜:“是。” 她早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