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了脸色。 贾母都压下了训斥之言…… 她虽好体面,想全亲戚之份,却绝不愿将贾家拖下水。 唯独薛姨妈,悲戚道:“那……难道就没法子了吗?” 王夫人心中不忍,看向贾琮道:“琮哥儿,你薛大哥如今在何处?” 贾琮躬身答道:“回太太的话,薛家大哥现在锦衣亲军北镇抚司诏狱内。” 听到这处地名,别说薛姨妈唬的面无人色,连贾政贾珍等人都变了脸色。 那可是诏狱啊! 纵然内宅妇人,闻此二字,也能想到“诏狱之祸”,“酷吏横行”八个字。 薛姨妈简直不敢想象,她娇贵的儿子怎能在那种地方待一刻! 因此几乎崩溃大哭起来。 见她如此,王夫人和王熙凤也跟着落了泪。 贾母极不喜欢这等悲戚氛围的,拧起眉头看向贾琮,好似皆他造的孽般,沉声喝问道:“果真没有法子了吗?” 见贾母这般态度,贾政脸色一沉。 只是身为人子,他又能说什么? 贾珍贾蓉父子眼观鼻,鼻观口。 老太太在贾家,不管从诰命爵位来说,还是从年纪而言,都是最高的。 所以不管她说什么,其他人都只有听训的份儿。 上回宝玉做错事,被贾政打了两下,老太太不知从哪听说,是贾珍的锅,生生将人喊来好一通教训。 贾珍袭着爵,还是族长,不也得老老实实跪在地上磕头赔笑脸认错? 这便是以孝治家,何须以理服人。 这会儿子,贾琮又如何能例外…… 不过贾琮面上看不出一丝委屈,面色也不变,毕恭毕敬道:“回老太太的话,叶府那边,怕是没法子了……” 贾母闻言,登时掉下脸来,冷哼了一声,道:“都是你惹出的祸事,你没法子让哪个去想法子? 如今荣府的世位在你头上,你若没这个能为,怎还有脸担得起这份家业? 不若早早换了人去做,莫要给祖宗丢脸!” “老太太!” 贾政闻言忍无可忍,涨红脸,站出身来,就要辩驳。 贾琮却先一步躬身道:“老太太说的极是,尚书府先生也曾这般教诲贾琮,欲承袭这份世位之荣耀,必先担得起这份责任之重大。 否则,非但害己,也会因无能而牵连整个家族。 既然老太太发话了,那么若是哪个能解决此事,琮自会交出世位执照,往宗人府一行,辞去世子之位。” 贾母闻言,先是一怔,随即勃然震怒,厉声斥道:“你这是在同我说话?!” 她倚仗年老位尊,说两句风凉话没什么。 真要因为她一句话,就要废黜一个世爵世子,那她也绝落不到什么好名声。 更何况,她也做不到这一步。 除非真正撕破脸皮,要置贾琮于死地,以不孝之名弹劾于他。 可真到了那个地步,贾琮虽必死无疑,贾家名声也就坏透了。 因此,方才之言,只是敲打怨言罢了。 然贾琮一言顶上来,让贾母大感无颜,故而震怒! 贾政见状不好,忙低声喝道:“琮儿,不许胡言乱语!哪有这般与老太太说话的道理…… 再者,爵位承袭,又岂是顽笑的?” 贾珍也不赞成,沉声道:“琮兄弟,这种话日后再不可说。 爵位承袭,更换一次便要降袭一次。 祖宗攒下这份家当不易,我辈子孙纵然不能发扬光大,也不可轻易糟践。” 贾琮躬身领教,而后苦笑道:“老太太,老爷,珍大哥,琮自束发读书以来,先习一个孝字,又岂敢在老太太面前无礼? 方才所言,绝非赌气之行,实乃琮诚心之愿。 老太太、老爷、珍大哥,你们许是不知,今日之祸事,其实完全可以避免。 薛家大哥吃醉酒,又必是受人挑唆,方来到东路院大门前生事,此事不能完全怪他。 我想,若是没人挑唆,亦或是薛家大哥没吃醉酒,无论如何也不会行此不智之事。 但那时即使已经发生了,实则尚可补救。 当时我就命薛家大哥的长随劝他回去,待薛家大哥酒醒后,也就无事了,只是他们不肯。 这也罢,他们毕竟非我贾家奴才,自然要听薛家大哥的,而不是我的。 可随后我命自家门前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