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杀某跋扈小儿了…… 不过他们不言,吴琦川等人也要言。 只是没等他们开口,宁则臣就淡淡道:“南厢之事你们就不要再多说了,此事暂且没法子的,不过我心中已有计较,放心罢。” 没法子? 林清河拧起眉头,有些不信。 这等事,堂堂内阁元辅说没法子? 见他们如此,宁则臣叹息一声,揉了揉眉心,有些疲惫道:“你们就不想一想,在那样的处境下,还能赢得孝名远播之人,怎会如此之蠢?此子虽年幼,但对借势之能,几达炉火纯青之境。清河,你们仔细想想,陛下为何推这样一小辈出任锦衣亲军指挥使? 是果真对这一天子亲军破罐子破摔,选择放任自流么? 糊涂!!” 这饱含怒气的高声斥骂,将林清河三人给骂懵了。 不是如此,还能是怎样? 自十三年前那场大变后,锦衣亲军至今都还藏在阴暗地里舔舐深可入骨的伤口。 虽然底层力士校尉渐渐补齐,却也只是添了些吃饭的饭桶罢。 上头百户官缺一批,四大千户更是一个都没有。 当年大变之后,残存的那个千户,第二年又让贞元勋臣撞见后随手杀了,尸体弃于路边,无人认领…… 这样的局面,别说是一个黄口小儿,换做他们出面,都未必能打开局面。 那小儿又能如何? 宁则臣简直冷笑:“又能如何?今日他之所为,你们没看到么?还问又能如何……我告诉你们,只此一举,他不止立威,更会简在帝心!他虽因此得罪了文官,得罪了咱们新党,甚至说不定还会得罪四皇子,可是你们看着吧,哪个又能动他分毫! ‘锦衣亲军,乃天子亲军,奉天罚罪,以固皇统’,只这四言,你们凭什么动他? 凭什么? 记住了,本朝非前宋,不是天子与士大夫共天下之朝。 若非如此,你们以为新法能推行的下去?哼!” …… 古今名重平康坊。 平康坊位于长安东区第五坊,东邻东市,北与崇仁坊相邻,南邻宣阳坊,都是“要闹坊曲”。 因尚书省官署位于皇城东,于是附近诸坊就成为举子、选人和外省驻京官吏和各地进京人员的聚集地。 用后世的说法,地方各方镇的“驻京办事处”叫做进奏院。 崇仁坊内才有进奏院二十五个,而平康坊内,就有十五个。 驻京办的官员为穷酸京官们提供一条龙服务,忒便利…… 所以,平康坊内放眼望去,不是白衣宽袖的士子,就是身着员外服掩护的官员,要不就是富家公子贵门衙内。 还有就是龟公小厮跑堂们。 年复一年,人来人往,穿梭不息…… 唯独,在平康坊内,这十多年来,从未见过军卒,更未见过锦衣力士。 贱役焉能入“贵地”? 寻常兵卒想入内,平康坊大门处的坊正都会带人阻拦下。 然而今日,当二十锦衣缇骑并二十面容骇人的兵卒,护着一年轻士子不疾不徐的进入平康坊时,大门口处的坊正只被一亲兵用独眼看了眼,就浑身僵在那里,动也不敢动一下。 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一行四十一骑,堂而皇之的进入坊中…… ……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