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着呢!皮肉小伤!我要随你!” “给我回去!” 姜含元低低呵斥一声,策马从他身旁绕过,去了。 剩下那没受伤的十几人笑嘻嘻冲着他做了个手势,呼啸一声,顷刻间悉数上马,跟着疾驰而去,最后剩下杨虎和那几个受了伤的立在原地,满心懊恼。 杨虎望着前方那道越来越小的背影,越想越气,忍不住冲着前头一个上马离去的同伴破口大骂。 “张猴子你个王八羔子!今日要不是我救了你,替你吃了那一刀,你已经挺尸了!你倒好,自己跟着将军上路了!你给我等着,回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那被唤为张猴子的同伴连头都没回,还加速催马,转眼便不见了人。 边上几个一道被留的同伴未免幸灾乐祸,又不敢笑,忍得颇是辛苦。 “行了行了!照将军的吩咐,你们晚上休息一下,明早就回去——” 对着这个女将军亲自选拔出来的似还带几分偏爱的刺头小子,樊敬也是有点头疼。 自然了,这一点是绝对不会表露出来的。他绷着他一贯的严肃大胡子脸,沉声重复了一遍姜含元的命令。 杨虎只能作罢,沮丧地瞥了眼这趟来的方向,不料却见一骑快马载着信兵,正从远处疾驰而来。 “长宁将军可在?大将军有急令,命长宁将军即刻火速归营——” 那信兵远远看见樊敬几人,迎风踩着马镫,在马背上直立而起,高声呼道。 信使带来了大将军姜祖望的消息。 姜含元只能中止行程,掉头回往她父亲常驻的所在,位于雁门西陉关附近的大营。 数日后,她于深夜时分赶到。 第2章 这个时辰,西陉大营四周漆黑无光,除了夜哨,将士都早安寝入梦了。 姜含元穿过一座座连绵不绝的营帐,来到父亲所在的大帐前。 灯火从帐门缝隙里透出。她没直接进去,停在外,叫守卫前去通报。 “将军请进。” 守卫很快出来,恭声说道。 姜含元入帐。 帐内没有旁人,只她父亲一个,一袭军中便衣,端坐于燃着烛台的案后。 大将军定安侯姜祖望虽战名卓著,却并非如一般人以为的武将那般,生得燕颔虎须雄壮过人。 他容貌周正,剑眉凤目,年轻时,当是位不折不扣的美男子。只是现如今,风霜侵鬓,此刻灯火也并不如何明煌,却还是掩不住他面容里透出的憔悴老态。 他早年曾中过冷箭,伤及肺腑,险些死去,后来虽凭己身压制了过去,但这几年,随着年岁渐长,加上边地苦寒,旧伤时会复发,折磨实在不轻,只是他素日刚强,极会忍耐,知道的人不多而已。 看见女儿进来,姜祖望立刻从案后站了起来,朝她走去。 “兕兕你到了?路上劳累了吧?若是疲乏,先去歇息,明日再说不迟。”他唤着女儿乳名,眉头舒展,脸上也露出笑意。 “大将军急召我来,何事?” 姜含元领兵驻在距此北向还要过去几百里的青木塞,几十里外便是和北狄的直接冲突之地,平日若非军情,与姜祖望碰面也不多。 她行了一个军中下级觐见上级的常礼,随即站直身体,用恭谨的语气问道。 姜祖望脚步停住,顿了一下,缓缓坐了回去。 帐中一时寂静无声。夜风从帐门的缝隙里钻入,烛影摇晃。 姜祖望再次开口,脸上笑意已是消失:“李和已向我请罪了。只是,你未免也太过托大,不等援兵到,竟就那样追了出去!你才多少人?对方多少人?便是晚些,妇人也不至于丧命!纵然你有几分历练,但以一当四!我本以为,你不是这样鲁莽的性子!” 说到最后,他语气已经十分严厉。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