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她围住。不但如此,最先那个被击中下腹的也加入了,八人紧紧盯着她,神色戒备而紧张。 姜含元本不欲伤人,但这样纠缠不放,她也禁不住恼了,看了下周围,一脚重重踹开又一个扑了上来的武士。那人直接飞了过去,“砰“的一声,后背重重撞在了一株梅树上。这一脚的余力加上体重,碗口粗的树干喀拉断裂,缓缓倾倒,枝头梅花乱坠,宛如雨下,姜含元跟上,踢取了一条粗细宛若手腕的梅枝,猛地回头,枝干在她手中化为长,枪,枪头啪地捣向又一个扑来的武士,正中心窝,顶开了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又挑向侧旁的另个武士,扫向他腿,“啪”的一声,那人痛呼,腿骨应声而裂,人跌坐在了地上。 她素日的兵器,便是一杆狼头红缨枪。 像杨虎用的长戟,战场上劈杀破甲,威力巨大,但体量很重,只适合体格硕大的猛将。 刀剑也是杀器,却只合近身对战。在混战的战场上,刀剑砍斫出来的长浅伤口杀伤力有限,而且容易钝锋。 只有长,枪,不但具备戟的破甲之能,比戟轻便灵活,而且,枪枪夺命。枪头直捅肉,体,穿透内脏,足使人当场致命,其杀伤力远胜刀剑,当之无二的战场兵器之王。 姜家世代传有枪法,她练了十几年,炉火纯青,此刻手中握的虽是梅枝,但用来对付这八人,绰绰有余。劈挑刺扫,如疾风扫落叶般,很快将这八人再次打倒。 这回她下手没刚才那么轻了。八人当中,两人腿骨折裂,一个被击中头,晕死了过去,剩下几人也是各自挂彩,鼻青脸肿,呻,吟不停。只有那个方脸武士,应当是这些人中身手最好的,顶到了最后,竟还不放弃,企图想要效仿她,取枝为棍。 姜含元岂会再给机会,梅枝一抽,扫开他手,一挑,木枝那尖锐的一头刺他咽喉,快如闪电。方脸武士骇然失色,眼睛看得清楚,身体却根本来不及做任何的反应,就在他手脚汪凉,以为自己必死无疑之时,尖枝倏然停在了他的咽喉之上。 “这里若是战场,你已是个死人。”她冷冷地道。 他一动不动,定定地看着她,神色沮丧无比。 姜含元收手,要掷梅枝,忽然这时,身后梅林之中仿佛又有人出来,直扑到了她身后,竟宛如熊抱般贴了上来,双臂紧紧箍住她的腰身,接着,猛地发力,似要将她扭摔到地。 姜含元这下彻底怒了,也没回头,矮身一个过肩摔,便将身后那偷袭自己的人给脱开了。那人风筝般双脚离地飞了起来,仰面朝天,重重摔在地上,一条胳膊也被反扭,生生地脱出了臼。 “你们到底要干什么——”她怒喝之时,听到那人“哎呦“一声,发出一道惨叫之声,声音听着有些耳熟。 她看去。 这从后偷袭被她摔出去扭得胳膊脱臼的人,不是别人,竟就是当今的那位少年皇帝束戬。只不过,他和这些武士一样,此刻身上穿的,也是侍卫服。 姜含元一顿,慢慢松了手。 “陛下!陛下——”那方脸武士回过神来,见状,慌忙想要救驾。 “都给朕走开!朕没事——”束戬喝道。 明明脸色惨白,豆大的汗自额头往外冒了,却还逞强。她便也不管了,先只站着,没行礼,冷眼见他自己抱着那条脱了臼的胳膊,咬着牙,终于慢慢地从地上坐了起来,抬目,望向自己。 起先的猜测竟然是真。是他安排的。 姜含元还是不知道他想干什么,为何如此针对自己,但对眼前的这个少年皇帝,实在感到失望。 边地男儿浴血奋战,江山之主,却是如此一个接二连三荒唐行径不断的顽劣少年,未免令人寒心。 或是她的目光和表情透出了她此刻的念头,少帝忽然道:“你看我作甚?”说着,大约是扯动了受伤的胳膊,又呲牙,面露一缕痛苦之色。 姜含元面无表情,先是向他行了礼,赔了个罪,接着上去,蹲在了他的面前。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