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的衣裳漂起,似水里的一团云朵。她来时,应是未曾系紧衣带,衣襟本就松着,漂在水里,慢慢漾开,叫他看见了些许的紧致而饱满形状…… 他忽然暗暗一阵口干,喉结微微动了一下。 姜含元觉察有异,顺着对面这人的目光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胸前。 他挪开了目光。 她微微皱了皱眉,转身,单手撑着池檐,一纵,伴着“哗啦“一道水声,人已出水,翻上去,双足落地。 水花溅到了她身后的束慎徽的脸上。 他偏了偏头,还是被溅一脸。 姜含元随手掩了掩衣襟,待要迈步,留意到脚上只剩一只便鞋。另只不见了。应是刚才被他拽下去的时候,落在了水中。 她回头找了一眼。果然,看见那鞋孤零零地漂在泉池对面的角落里。 他示意她稍等,涉水过去,很快将她鞋捞了回来,人也跟着从池中出来,湿淋淋浑身淌着水,将鞋递了上来,默默看着她。 姜含元一言未发,接了套上,转身走到角落一张放置干净衣裳的案前。她衣物轻薄,湿身贴在身上,穿了几乎等于没穿。取了上头那件本应是他换穿的衣裳,套在外,随即走去打开门,对还等着门外庄氏道:“殿下无事。嬷嬷给他拿件衣裳。” 庄氏方才等在门外,起先心中略微忐忑,担心万一会有意外,很快,听到了里面隐隐飘出的说话和溅水声,也听不清楚二人在内到底是在做什么,打情骂俏或是起了争执,都有可能。但显然是没事了。便继续等着。此刻见门打开,王妃湿漉漉现身,她身后,跟出来的摄政王也是如此。目光从这个落到那个身上,又从那个身上收回,只点头,应是。 姜含元说完直接回寝殿,换衣后,擦拭被他弄得湿透了的头发。侍女送来熏笼促干。好一阵折腾,总算最后收拾完躺下来。没一会儿,她听到动静,知他回了,依旧没理会,始终闭目如睡。 他似乎在床榻前站了一会儿,放落了遮挡夜灯的帷帐,上来,躺了下去。 光暗了。姜含元以为可以睡了。照之前几次同床的经历,他上榻后便不大动,睡相还是好的。谁知今晚却大不一样,竟在枕上翻来覆去。虽然没碰到过她,还是弄得她没法睡觉。 她闭目,在心里数着他翻身的次数,忍了又忍,忍到他第十次翻身,忍无可忍,倏然睁眼,坐了起来。 “我去睡别地吧。” 她道了一句,要下榻去。他伸手来,拦了一下,“我扰你睡觉了?” “你说呢?” “你躺下吧。我也睡了。”他的语气似略略发闷。 姜含元看他一眼,慢慢躺了回去。 这回总算他没再翻身了。 帐角悬着几只安眠香袋,帐内气息恬淡。但他进来之后,慢慢地,帐中混入了一缕酒气。 今夜他到底是喝了多少。举止如此反常。 姜含元闭目,平心静气,等待入眠,渐渐地,睡意终于袭来,忽然,他朝她的背靠了过来,接着,一只手掌落到她的腰际,将她翻了过来。 这个动作坚定,几乎没有给她回应的余地。隔着一层衣料,姜含元那被他手掌所覆的腰间肌肤清楚地感觉到了他掌心的热。 她睁眸,见他已俯向了自己。 “我可以的。”他又靠过来些,唇几乎贴着她的耳,低声,却又一字一字仿佛是在给她保证似地说道。 “什么你可以的?” 姜含元猝不及防,没听明白他的意思。 “你明白的。”他继续低声说道,“你我大婚那夜只是意外。我真可以,现在就可以。” “你若不信,你可以试。” 最后他说道,说完,注视着她。 帐内光线昏暗,却掩不住他目光里的灼灼。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