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湄心中很着急。 到现在为止,盈利的铺子并不多,她忙活了半天,没赚到几个子儿,腿都要跑断了。 也不知道舅舅舅母那边究竟怎么样。 尹湄来到京城的第一天便差人给徽州送了信,可是信不久后又被原封不动的送了回来,说是人去楼空,已经找不到舅母一家人。 听闻这个消息,桃花和尹湄都开心不起来,舅舅舅母对老宅感情颇深,他们选择离开,一定是走投无路。 正在这一天,伤养的差不多的尹兴忽然破天荒的来铺子里找她。 尹湄看着已经拆了纱布的尹兴,只见他脸上的伤已经愈合,还有些疤痕,也渐渐淡了些。 人也恢复如常,浑身带着股吊儿郎当劲。 “忙着呢?”尹兴笑着说。 尹湄一看他的笑便知道麻烦来了,这家伙恐怕又在憋什么坏水。 “挺忙的,哥哥会看账本吗?帮我看几本。”尹湄搬出几本满是灰尘的大账册来,在尹兴的面前拍了拍。 尹兴刚想说话,便吃了一嘴的灰,又是咳嗽又是打喷嚏的,尹湄却躲得快,拍完了便立刻躲到了一边。 “你,你怎么……”尹兴想发作,却又像是想起什么,往前一步,道,“京城来了新的戏班子,妹妹想去吗?“ “不想去。”尹湄轻声说。 “那边新开了一家酒楼,厨子是徽州来的,特色便是徽州菜,你想不想吃?” “不想吃。” “尹湄……你怎么这么小气,你看我那天晚上摔得都破了相!“尹兴一直跟在尹湄身边絮絮叨叨。 “爹都说我了,说我不学无术,说我胡闹生事,家里就你最懂事了……请你吃个饭就这么难吗?” “能别说话了吗?”尹湄正看账呢,被他叨叨得头都大了,用手支着脑袋,无力地说。 尹兴看着她忙自己的,更是委屈,一直在她身旁叨叨,闹得尹湄好脾气都有些要绷不住了。 “你就不能去忙点别的吗?” 店门口忽然光线一暗,一辆马车停在了店铺的门口。 是一辆从未见过的马车。 马车上下来一位看起来极其普通的人,那人看了看店里,问,“谁是掌柜的?” “我是。”尹湄赶忙迎了上去。 “我们家主子想要几幅耳坠。”那人硬邦邦地说,“今日就要送去。” 尹湄愣了愣,喊来店里的伙计,挑了几样新到的耳坠,装进了匣子里。 “我去送吧。”尹湄被尹兴弄得十分不耐烦,“尹兴哥哥,你看到了吗?我很忙。” 尹兴无奈的看着她,“那我在店里等你。” 尹湄抱着匣子,上了那人的马车。 马车在热闹的街市上跑,京城的街道不同于徽州的青石板路,这儿的路平坦宽阔,街道上行人如织,无论何时都异常热闹。 尹湄掀开车帘看窗外。她许久没有这样一个人出来送货了,之前在徽州的时候,她时常一个人出门,小地方谁与谁都是认识,平日出去也没有什么可担忧的。 今日尹兴弄得她烦了,她也就没多想什么,自己只身一人上了马车,现在想来,这样的行为还是鲁莽了些。 好在这马车一直在闹市上,若是跑去了僻静的小巷,尹湄绝不敢在这车上继续待下去。 马车在一间戏馆门前停下了。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