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承喉结动了一下,捧起怀歆的脸:“小歆……” 他显然是有什么话想说,但是没能开口,手机铃声急促地响了起来。 是程铮。 底下的一只基金被曝出挪用公款12.8亿导致无法兑付,本来事情有可转圜的余地,但现在唯一的问题是,郁承不在香港,没有办法及时着手解决。媒体更是不知从哪里得知了消息,一时之间炸开了锅。 见面以后,潘晋岳一个巴掌扇到他脸上,气得整个人都在颤抖:“混账东西!你以为我认准你了是吗?关键时刻掉这种链子,你太让我失望了!” 自从潘晋岳积病以来,集团内部人事变动很严重,人心惶惶,都在说要变天了。郁承着手管理的时候,在有意地划分肃清一些派系,如今这些人蠢蠢欲动。 怎么会这么巧,就恰好趁他不在的时候出了这种事?郁承心里很清楚,也不需要过多求证。 他从晚宴上消失的事情虽被付庭宥等人联合压了下来,但还是有些不胫而走的风声。 只是三个小时的飞行时间,对方算准了这事。郁承不在,只得劳烦潘晋岳亲自出面解决。 清晰的指印在脸上浮现出来,郁承偏过头去,甚至尝到一些血腥的味道。他缓了会儿才转过来,低着眉平静说:“阿爸,是我考虑不周。” 潘晋岳胸膛起伏,压抑着怒气,重重咳嗽两声。 郁承恭下腰,为他奉茶:“后续我会跟进处理好这件事,您仔细别气坏了身子。” 潘晋岳睇着桌面文件,并不看郁承,但他却一直维持着那个姿势。过了片晌,潘晋岳才冷哼一声,将瓷杯接了过来。 喝一口热茶,潘晋岳淡淡开口:“为什么去北京?” “为博源的一个项目。” 潘晋岳眼神犀利:“可我听闻是为了个女人。” 郁承垂眸,没什么情绪地哼笑了声。 潘晋岳啪地放下茶杯,极清脆一声响:“你这是什么意思?” 郁承抬起手,漫不经心地擦掉唇边的血迹:“我在想某些人真是别有用心,什么不据实的风言风语都吹到您耳边来。” 潘晋岳眯着眼看着他,郁承抬眸,波澜不惊地与他对视,似是在暗无声息地拉锯。 他藏得很好,用了不少办法遮掩,龚盛在北京待了那么久都没能查出什么端倪,就好像没有这号人似的。 好半晌潘晋岳才开口:“郁承,你在北京做什么与我无关。但你应该清楚自己没有多少犯错的机会。” 不是只有他郁承这一个儿子,既可以把他捧上来,也可以让他摔得粉身碎骨,他又怎么会不知道? 郁承勾了唇,轻声回:“阿爸,您放心,我不会再行差踏错。” 基金的事造成的动荡不小,集团内部的、媒体公众的,花了好几天才彻底解决。郁承上了车,靠在座椅上闭目养神,疲惫地按了按太阳穴。 权势面前哪讲什么手足情谊,裘明帆选择这个时候生事,就是要狠狠挫他锐气。哪怕这个法子可能会影响自身他也还是用了,并且达成了目的。 信任稀缺,潘晋岳把原先给郁承的收回一小部分,并且短时间内不会再交权。 一旁程铮递来一瓶水:“承少,怀小姐的事情我都已经安排好了。” “好。”郁承睁开眼,拧开瓶盖,极淡地望向窗外。车子在道路上疾驰,看不清过往的景色。 怀歆。 郁承可以确定,裘明帆还没有查到她的身份,至多是知道他在北京有个女人,这次回去也是为了对方。 其实郁承很早就有所防范,动用各种方法掩藏她的信息。但唯一坏事就坏在他离开了付家的宴会,现在一切都变得棘手起来。 以裘明帆的性格,有了蛛丝马迹,把人查出来也只是时间问题。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