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安哥儿一直都没有说话, 低着头玩他舅舅的手指。他娘交代过, 不能和面前这个姨姨说话, 更不能说他们的关系。小安哥儿谨记她娘的话, 从上车后不但没和翠兰说话,连个眼神都没给她。 听了翠兰的话,王灿荣觉得有些好笑。她果然心思活泛,这不就开始试探他们之间的关系了? “我们是同父异母,我和大哥是外室生的,我二哥是正室所生。” 一听到萧容是正室所生,翠兰的眼睛突然一亮。似乎又想到了什么,她又问了一句:“那安哥儿是?” “是我儿子。”王灿荣回答说。 问完这话,翠兰就有些后悔了。刚才可以借口于话赶话问的,但如今她就有些刨根问底了。不过王灿荣似乎没有觉得不妥,没露出不耐的表情,这让她松了一口气。 虽然想知道王灿荣的婆家,还有这个叫房车的东西是哪里得来的。但她没问,忍住了。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有些事还需要徐徐图之。 王灿荣透过后视镜,正巧捕捉到翠兰的表情,她就知道这姑娘可能图萧容这个人。如果刚才没说正室外室的事儿,她还以为这姑娘是贪图荣华富贵想要成为申屠家的娘子。 但是萧容是正室所生,那就意味着很有可能以后袭爵。这姑娘野心挺大,应该不只是贪图富贵。这背后,说不定还有什么事儿。 房车开到了半路没多少油了,王灿荣只好把车停在了一个人烟稀少的地方藏起来,然后才带着所有人去了最近的芗城。 好在他们已经开了一段路,芗城离皇城也不算太远,坐两日马车也就到了。 他们四大一小坐马车到皇城外,按照申屠壮的意思,让他们留在城外他自己孤身一人去侯府找申屠景诚。王灿荣一听他这么说就不同意,怕他一个人会有危险,坚持让王长生一起跟着去。 萧容瞥了一眼逗安哥儿玩的翠兰,眼中都是防备,她把王灿荣拉到一边,小声说道:“她绝非普通村妇,留你和儿子单独和她待着我不放心。” 王灿荣也朝那边看了一眼,眉心直跳。是啊,她怎么就忘了这个女人心思活泛,也不知道会不会出什么问题。可偏生她又是萧容的救命恩人,不能赶也不能丢。不然以后有心之人把这件事儿翻出来,会对萧容不利。 “好,这次我听你的。” 王灿荣没有坚持,上一次就是因为她的失误,才导致萧容受伤中了太后的计策,不然也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她其实也是真的怕了。 似乎是看出王灿荣在想什么,萧容想伸手将人揽在怀里。不过王灿荣却推了他一把,朝翠兰那边使了个眼色,小声说:“现在别露馅了。” 萧容叹了口气,如今是老婆不能抱,儿子不能认,真是憋屈。 “行,不抱。” 萧容把王灿荣几人安置在城外客栈,然后就趁着夜色一个人进了城。 如今朝堂之上是以前的齐王称帝,他现在还年少,太后垂帘听政。边关侵犯本来就是太后一手策划的事情,如今萧容尸骨无存,齐王顺利登位,边关那边再打也就没什么必要。最近这段时间,蛮族已经退兵,太后也将心思放到了朝堂之上。 她大手一挥打压了许多萧容的旧部,萧容此次回去不单是要借申屠家的势,还要联系曾经的那些旧部。定北侯府也是一片沉寂,若不是老侯爷是块难啃的骨头,太后早就像打压别人那样将申屠一家赶出京城了。 重新拿回属于他的皇位,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除了需要钱财和人力最重要的就是时间。 时间一晃就到了一个月后,京城那边还是没有动静。萧容这期间也没有联系过王灿荣,所以她也不知道现在究竟是个什么情况,连萧容此刻人在哪儿都不知道。 不过王灿荣不急,他相信萧容一定可以成功。就算不成功,她也做好了心理准备。不论笑容接下来要遭遇什么,她都会和萧容一块面对。 王灿荣不急,翠兰倒是等急了,每天都追在王灿荣后头问。 “荣姐姐,壮哥儿到底什么时候回来?她不会是不管我们了吧?” 王灿荣不想和翠兰说太多,但耐不住她太烦人,只好敷衍着说:“现在申屠家不如从前,许多人都盯着我们。我二哥回去是先谈谈情况,我们必须等在城外不能拖他后退。放心吧,你是他的救命恩人,他是不会不管我们的。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