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偷偷养在东陵府尊府里的柔弱美少年。 无论是这陌生的府邸,还是这忽然加身的锦衣华服,亦或是此刻正朝她走来的这个已经和她成亲的少年,这一切都让戚寸心感到无所适从。 少年或是发现她骤然绷直脊背的下意识动作,他眼眉未动,只拍了一下肩上的小黑猫。 小猫迅速从他肩上跑下去,蹿进了戚寸心的怀里。 他一言不发,一撩衣袍在床沿坐下,随后便准确地攥住她戴了银珠手串的那只手,她下意识地想挣脱,却抬眼对上他的目光,她顿了一下,抿起嘴唇,没动了。 他的手指挽起她的宽袖,便见她腕骨上磨红一片,破了皮,还添了一道结痂的血口子。 可见她之前应该是想了许多办法想将它摘下来。 但他好像一点儿也不意外,只是单手开了绿玉瓶的瓶塞,用竹片挖了药膏慢条斯理地涂抹在她腕上。 “我记得之前就跟你说过,这手串摘不下来的。” 他垂着眼睫,轻声说道。 戚寸心随之低头看向那银珠手串,她忽然想起萧瑜对她说的那些话,还有她看见的那两只停在檐上的银霜鸟。 “是你说的,”他的声音有点闷闷的,“成了亲,我们就要永远在一起的,可是寸心,这世上许多人都是健忘的,我怕你也忘了。” “所以你是为了警告我?” 戚寸心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 “不是警告,” 少年迎上她的目光,认真地说,“是承诺。” “它不会跑出来的,也不会咬你。” 他拨弄了一下她手腕坠着的那颗银铃铛,清脆的声音随之响起,“娘子,这世道乱,我只是怕有一天找不到你。” 他又是这样,望向她的一双眼睛无辜又天真。 戚寸心已经是第二次听他唤她“娘子”,她有点脸红,还有点不太自在,躲开他的目光,摸了几下怀里的小黑猫。 “我有点困。”他忽然说。 戚寸心闻声,瞧见他眼睑下浅淡的一片青,想来与苏和哲血战的这些天,他应该也没睡过什么安稳觉。 房内的烛火燃尽了,窗外晨光渐盛,可戚寸心躺在床榻里侧,却始终没有丝毫睡意,她只要闭上眼睛,就是在东陵的那个夜晚,他忽然扼住她的脖颈。 房内静悄悄的,反衬得睡在她和他中间的小黑猫的呼噜声更清晰,她偏过头,望见身侧少年的面容。 “缈缈。” 她忽然唤了一声。 少年闭着眼睛,呼吸清浅,但只是片刻,戚寸心还是听到他轻应了一声。 “我以前也想过的,” 戚寸心又望向头顶的素色承尘,“我想过你也许是家道中落的少爷,因为你有学问,字也写得那么好。” “我们成亲那天,你家里的人找来的时候,我也想过,你们家也许还有什么大家业,我想过很多,但就像我们之前说好的,你不问我,我也不问你。” “你故意留给我那个白玉剑柄,是要我发现颜娘是死在你的手里,那个时候,你就在等我的反应是吗?” 她说,“颜娘手上沾了许多无辜女子的血,所以我不为她可怜,寄香蛊没有在我身上,只是被封在铃铛里,所以我相信你从没有想过要伤害我,所以我愿意留在这里等你来。” “但是缈缈,我怎么也没想到过,你会是南黎的郡王。” 谢缈静默地听她说到这里,才睁开一双眼睛定定地看着她,语气平静而温柔,“你后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