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李适成皱了一下眉,才想说太子无状,抬眼却撞见谢敏朝面带笑容,眉眼之间并无丝毫怒色,他愣了一下,住了嘴。 “父子嘛,朕和他一向是这样的。”谢敏朝笑着回过头,背着手便往前走。 李适成什么话也没说了,只是望着已经要走入玉昆门的那个姑娘的身影,他半眯起眼睛,面色有些凝重。 “你为什么要用你的血喂我的虫子?” 戚寸心被他牵着走入长长的宫巷,她挣脱不开他的手,又见他沾染了不少血色的衣袖,她也没敢太用力。 少年沉默着,只牵着她的手往前走,却不说话。 戚寸心皱着眉唤他:“缈缈,你说话。” 他肩头趴着的小黑猫似乎察觉到了气氛的不对劲,它歪着脑袋,一会儿看看他,一会儿又看看她。 她站定,一双手抓着他的手腕不肯走,好像个闹别扭的小孩。 每当她像这样唤他谢缈的时候,少年便知她生气了。 他果然停下来,回头看向她。 “喝了血,它的躯体会变得更大,你只要轻轻一捏铃铛,它就会死。” 少年终于开口了。 他只说这么一句,戚寸心便能联想到之前在缇阳时,萧瑜曾跟她说过,一只蛊虫死了,另一只就会发狂。 或又想起今日的清晨,少年面色已有些苍白,她却并未察觉什么异样,只见他半睁起一双眼,用手指碰她的铃铛,同她说:“你在里面要是害怕,就捏紧这颗铃铛。” “怪不得……”戚寸心抬头望着他,“怪不得你跟我说,它一定会响,你也一定听得到。” 少年静默地看着她。 “要是铃铛响了,你会做什么?”她问他。 “去接你出来。” 戚寸心闻声,她盯着他的眼睛片刻,随即又去看他因伤口崩裂而再度浸血的衣袖,“你为什么要这样?你不会觉得疼吗?” 她的眼圈有点泛红,“我不需要你这样啊缈缈,你知道周先生不会要我的命。” “你在里面哭了吗?” 他却忽然问。 戚寸心顿了一下,想起在鳄鱼潭里被吓得眼泪直掉的自己,她十分坚定地摇摇头,“我没有。” 可少年一双漂亮的眼睛打量她,字字沉静: “你骗人。” 戚寸心像一只被戳破伪装的小刺猬,她瞪着他片刻,绕过他气冲冲地往前跑了。 吴氏才收到紫垣河畔的消息,手指蜷缩起来,涂了丹蔻的指甲险些嵌进掌心里,她那一张清冷的面容显得有些阴沉。 “那戚家女,竟然真的成了周靖丰的学生?” 她满眼不敢置信。 “还以为她是个天生的丫鬟命,倒是本宫看走了眼。” “什么丫鬟命?” 谢詹泽送上一碗驱寒汤药,满眼疑惑。 “那戚家女,原先在东陵的知府府里做烧火丫头,”吴氏根本不想去接那碗汤药,此刻她眉眼染上几分焦躁,“詹泽,如今你父皇逼不得已要承认她太子妃的身份,这么一来,周靖丰和九重楼可都成了谢繁青那个小疯子的助力,你平日里万事不肯争,这可倒好,你我母子,怕是用不了多久,就会被那个疯子收拾了。” 吴氏言语带刺,听得谢詹泽眉头直皱,“母妃,我没想跟繁青争什么,再说太子之位父皇已经定了,您又何苦再去做这些?” “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