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哥好不容易找到的门路,他是彩戏园地下场子的管事之一,虽说要的钱的确不少,但我们家有钱啊。” “不知山岚义兄他是如何找到这个秦越的?” 待上茶的女婢走开,丹玉才压低声音问。 徐山霁挠了挠头,“这个我也不知道,我哥他还在挨父亲的骂呢,叫我先溜出来带你和沈小公子一块儿来找这个秦越,他一会儿就到,到时你可以问问他。” 丹玉闻声,便偏头小心地瞧了一眼坐在一旁的谢缈,他垂着眼睛,偶尔咳嗽几声,端得一副病弱之姿,神色不清,也并不说话。 这二楼的厅堂有些暗,几扇窗都关着,唯有一道敞开的门才能透进天光,空气中有一种潮湿的霉味若隐若现。 脚步声渐近了,丹玉才端起茶盏,便瞧见一个身着琥珀黄长袍的中年男子抬步踏进门槛。 他就是那日在彩戏园里短暂露面的彩戏园第四个管事——秦越。 “徐世子没到?” 他才放下拎在手里的袍角,略微扫视了屋内坐着的三人,目光却是有一瞬在谢缈的身上多停留了一下。 “我大哥有事耽搁了,他一会儿便会过来,但这桩事,我们三人也是能跟你谈的。”徐山霁朝身后的小厮挥了挥手。 那小厮当即上前来,将厚厚一沓银票递到秦越的面前。 “秦管事数一数。”徐山霁抬起下巴,富家公子哥的派头十足。 “永宁侯府的二公子出手,能有什么错?”秦越只看了一眼,便笑吟吟地将银票放入衣袖内的暗袋里,他坐下来时,便有一名女婢上前来递了一碗茶。 “秦管事准备何时带我们去彩戏园?”徐山霁问道。 “二公子急什么?彩戏园地下的把戏是夜里才会有,这会儿天还没黑,再说徐世子也还没到,”秦越满面笑容,他抿了口茶,又摸了摸自己的八字胡,“按理来说,二公子这样的身份,何愁找不到个熟人领你与你大哥顺顺当当地下去?” “看来有我认识的人下去过,”徐山霁听了他这话便反应过来,他随即有些忿忿不平,“好啊,平日里那群家伙跟老子称兄道弟的,老子请他们吃肉喝酒,他们倒好,见了稀罕玩意儿竟也不跟我提?” “二公子慎言,我可没说什么啊。”秦越笑着摆手,端起茶盏喝茶的时候,那一双眼睛却状似无意般地一一扫过几人手边的茶盏。 徐山岚与丹玉毫无所觉,端起茶盏便要凑到嘴边,却听一声脆响,热茶倾倒满地,茶盏碎成了大小不一的瓷片。 一时间,堂内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那名身着荼白圆领暗纹锦袍的少年身上。 秦越笑容凝固。 “抱歉,手上无力。” 少年却微微一笑,云淡风轻。 但丹玉却因谢缈的这一个举动而敏锐地察觉到有些许不对劲,他当即低眼看向自己手中的茶盏,才将其放到一旁,他的手便开始慢慢往后去摸腰后的匕首。 而立在秦越身后的几名粗布麻衣的青年当即上前来,抽出桌底的刀,楼门外也多了不少杂乱的脚步声。 “秦管事这是什么意思?” 徐山霁一下站起来。 “二公子,”秦越吹了吹热茶,抿了一口,“我记得我与徐世子说好的是,他要向我买四个人下彩戏园地下的机会,可这第四个人呢?我说的,是那位枯夏姑娘。” “枯夏姑娘岂是天天都有我们这闲工夫?” 徐山霁再怎么说也是永宁侯府的二公子,何况他虽为庶子却与世子徐山岚的关系极好,周围多是奉承之人,他又几时见过这样的阵仗?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