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见她。 谢缈回头,正见她走上阶梯迈入门槛来,她也许是自进府门时便急匆匆地往这边跑,所以她白皙的面颊透着微红,气息也没喘匀。 “跑这么急做什么?” 他朝她招手。 戚寸心乖乖地跑过去,在垫了软垫的椅子上坐下来,适时裴寄清递上来茶碗,她忙接来喝了好几口,才得空说了声:“谢谢舅舅。” “怎么这么早就过来了?”谢缈随手用锦帕替她擦了擦额头的汗珠。 戚寸心忙放下茶碗,回头去唤了一声“子茹!” 子茹立即将那油纸包裹的奶酥烧饼以及那个字条一块儿递了上来。 谢缈只瞧了那烧饼一眼,便在戚寸心眼巴巴地目光注视下,双指捏起纸条展开来,轻睨上面的字迹,一面“生辰吉乐”,另一面却是“寸心,救我”。 “哪儿来的?”谢缈抬眼看她。 “我在茶楼见枯夏时,有个小孩儿将这烧饼和字条交给了子茹。”戚寸心指着他手中的字条,“这是小九写给我的,肯定是他!” “小九是谁?”裴寄清从谢缈手中抽出那纸条来借着圆窗外照射进来的光线眯起眼睛看了看。 “小九是我在东陵时的朋友,缈缈在东陵没有身份时,他还帮过我们的忙。”戚寸心对他解释道。 裴寄清点了点头,随即又问,“那你又为何如此笃定这字条是他的?” “去年我过生辰的前三日他送了我一个奶酥烧饼,然后将纸条叠成青蛙的样子,在里面写一句‘生辰吉乐’。” 因为她生辰当天刚好是在府里当值的时候,小九才会提前给她准备了生辰礼。 “之前我离开东陵去缇阳时,小九说他们一家要往北边靠近麟都的丰城去,可他如今怎么会在南黎?” 只因那一句“寸心救我”,戚寸心到现在心绪都仍然不宁静。 “他既能让人来送东西给你,又为何不露面?”谢缈拿起竹提勺,再替她添了一碗茶。 “我不知道,”戚寸心摇了摇头,“自我离开东陵后便与小九断了联系,我也不知道他到底出了什么事。” “那你可让徐允嘉他们去找过那送信之人?”谢缈问。 “找了,但那小孩儿也不知道他叫什么,更不知道他去了哪儿,只是我听他描述,是个身量大约这么高的少年。”说着,戚寸心伸手比划起一个高度来,“我单听那小孩儿说的,的确很像小九。” 而裴寄清静看那纸条上的字迹片刻,“你如今是我南黎的太子妃,你的过往不应只有南黎的人探查过,想来北魏也没放过有关于你的一丁点儿的蛛丝马迹。” 他抬眼看向面前这小姑娘,“若这字条是他的,他不来与你相见,或有他不得已的苦衷,但若不是他的,那么便不能排除他也许已经受人所控,否则,旁人又如何能得知你们旧友之间的这些事?” “寸心,此事不简单啊。” 裴寄清将字条放到桌上,表情肃正。 “缈缈,你是见过小九的,不如你画一幅他的画像,让徐大人他们拿出去找一找?”戚寸心十分担心小九的境况,她想了想,便忙去拽身侧少年紫棠色的衣袖。 她一双杏眼圆圆的,满是期盼,少年静默地看她片刻,侧过脸去,淡声应了。 于是裴寄清一人坐在风炉前便喝茶,一边笑眯眯地瞧着那对在书案后的小夫妻,小姑娘抓着衣袖认认真真地替身侧的紫衣少年磨墨,少年有点不大情愿,但还是一笔一划地在纸上细细勾描出另一人的轮廓。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