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允嘉长剑出鞘,剑柄重重打在男人的侧脸,打掉了他几颗牙,和着满嘴的鲜血吐出来。 “老爷,老爷您怎么了?”他旁边妇人嘴里的布巾也被取下,听见他的惨叫声,妇人便惊惶地唤他。 谢缈靠在椅背上,把玩着那枚犹如细竹节般的白玉剑柄,不紧不慢,“很遗憾,我们这些人正好与裴家有仇,你这么说,只会死得更快。” 男人此前的气焰早因这么一下而被彻底按灭,他浑身抖如筛糠,好像到此时才终于察觉到几分刺骨的杀意,他少了几颗牙,说话都有些漏风,“公子,公子误会啊,裴家这门亲我苏家倒不如不结!那长房的少夫人裴湘就是个毒妇!她不但亲手杀死了我云照侄儿,还霸占了我苏家长房的所有产业,成了我苏家的家主,我苏明瑞怎能不恨啊……” “是吗?” 谢缈打量着那男人鼻青脸肿,满嘴是血的模样,“这么说,苏二爷和我们倒也算得一路人了?” “是啊公子!” 苏明瑞被蒙着眼,并不能看到说话人的模样,只能循着声音的方向,“我知道,这裴湘是太傅裴寄清唯一的孙女儿,你们来新络,可是为了寻她?” 他小心翼翼试探的结果,便是冰冷的刀刃轻轻贴在脸上,轻轻擦过他的皮肤,他吓得不轻,当即什么也不敢问了,连忙失声说道,“公子,公子息怒!” “公子若是那位的人,那与关家寨便该是一路人,怎么我们夫妇二人诚心与关家寨合作,却到底落不着个好?”那妇人只听见苏明瑞惊惧的声音,便叫喊道。 关家寨。 倒是不太意外。 谢缈不动声色,却听那妇人又道,“公子若不信,大可以去关家寨找关浮波关娘子!” “裴湘那个贱人,她连自己的丈夫都杀得,如今还要霸占我们家的产业,逼得我夫妇二人一点儿好处都捞不着,如今这下场,都是她咎由自取!” “你们就不怕裴家?” 谢缈站起身来,指腹在白玉剑柄上轻轻一按,纤薄如柳叶的剑刃便刹那抽出。 “我们有什么好怕的?事情都是关家寨做的,我们咬死了不知道,裴家总不能冤枉人吧?”那妇人竹筒倒豆子似的。 谢缈扯唇,此间昏黄灯影之下,他一双漂亮的眸子似乎总压着几分黑沉沉的颜色,只朝前走了几步,纤薄的剑刃轻抵那妇人的脖颈,刹那便添一条血口子,“算盘打得响,可惜,人却蠢得很。” “苏二爷,你好像还有些话没说。”他瞥向一旁的中年男人。 苏明瑞抿紧嘴唇,喉咙紧张得吞咽,却没说话。 “东西呢?”谢缈眉眼微扬,看向一旁的徐允嘉,他的语气平添几分轻快。 苏明瑞和他的夫人都被蒙着眼睛,此时什么都看不见,只能察觉到好像有什么东西,顺着他们二人的伤口处钻了进去。 不能视物,于是身体的感官变得异常敏锐,他们二人惊声尖叫,被那种血肉碾碎的声音折磨得痛苦难当。 戚寸心听到了,她一下站起来,便见趴在门口的徐山岚踉跄后退,一下摔下石阶,与此同时,那道门开了。 里头的灯影铺散出来,少年轻睨一眼摔在几级石阶底下的徐山岚,他面上没什么表情,他从阶梯上下来,月辉照见他冷白的侧脸上星星点点的血痕,明明是那样漂亮无害的容颜,却因这点滴血色平添几分诡秘阴郁。 他才走上对面的木廊,只是迎着那个姑娘的目光,他却蓦地停了下来,在檐下的灯火如此相近的映照下,他垂下眼睛,纤长的睫羽落了片浅淡的阴影在他的眼睑,令人并看不清他的神情。 他在看自己衣摆上,手指间沾染的血迹。 脚步声临近,他蓦然对上她的眼睛,他静默地打量她,却见她从衣袖里抽出来一方帕子,她一言不发,替他擦干净手上的血污。 他却忽然握住她的手,嗓音冷静平淡,“抖什么?”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