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到的人会莫名焦躁,进而产生幻觉。藤条指引的地方香味最盛,所以你会不自觉地朝那个方向跑。” 沈衡看着悬崖边上大堆的枯叶,叶面齐整,方方正正地摆放在那里,显然是有人故意放置在那儿的! 如果推论不错,悬崖的另一头,一定就是出口。 “你方才不是也闻了吗?”为什么只有她产生了幻觉? 他顺手摘下几片叶子捻了捻,道:“我不怕这个,大约是幼时在敏贵妃那儿闻得多了。”不光是这些香料,连带一些带毒的草,只要他吃得不多,都是没事的。 他说得很是随意,沈衡听后却半晌才回过神来。 他说的这件事情,当年几乎惊动了整个庆元朝。 皇后娘娘身子不好,生下苏王爷之后便缠绵病榻。圣上怜惜娘娘,亲自带着她去奉芜山拜访神医。 只是苏月锦当时刚满周岁,实在不便上路,便被交给了娘娘本家的姐妹魏敏照顾。 敏妃擅用香料,性子一直都温温和和的,谁承想她会为了保住自己儿子的地位而对另一个孩子下手。殿中的熏香都是动了手脚的,等到被人发现的时候,苏月锦已经奄奄一息了,虽说最后捡回了一条性命,身子底子却大不如前。 他的内息一直若有若无,又无法运行轻功的症结就是出在这里。 后宫纷乱,天家的孩子,生来就是不易的。 沈衡说:“你且等等,我飞过去将吊桥用绳子绑好。” 每个人生来的路就是不同的,她不是悲天悯人,只走好眼前的路便好了。 两崖之间的间距不大,悬崖的另一头还挂着破旧的吊桥,只是接口处被斧头砍断了,想来必定是冯家兄妹误入博古村之后,让博古村的人有了戒备,因此直接断了这吊桥。 苏月锦抬头看了一会儿,十分坦然道:“不用那么麻烦,你直接抱着我飞过去就可以了。” 您已经将节操置之度外,能不能别将男女大防也看得那般淡然?沈衡面上僵了僵,妄图唤醒他为数不多的自觉:“您就没看出来,其实我是个女的吗?” 苏小千岁十分认真地看着她,道:“阿衡,这个光用看的,是很难分辨出来的。” 这个登徒子! “看不惯你,又弄不死你”这句话本子上的经典名言就是她现在内心最真实的写照。 她深吸一口气,道:“虽然我的轻功还说得过去,但我到底没这样试过,还是将吊桥接上吧。” 她还是担心会有闪失,那东西虽然看着有些年头了,中间串联的却是铁索。苏月锦不会轻功,但飞花踏叶的本事极好,借力踏过去是最好的方法。 然而苏小千岁却不甚赞同这个想法,他指着她的腕间道:“你不是有根上吊绳吗?把它缠在对面的古树上,跃起时手下也好用力。”这才是万无一失的做法。 沈衡听后整张脸都黑透了,到底要让她强调多少次? “这东西叫千色白绫!” 自从她上次采药的时候被他看见自己拿它勒死一只野猪之后,他就一直称它为上吊绳,完全忘记了她这种逼不得已的行为到底是因为谁说了一句“好想吃酱肘子啊”的结果。 晃动着手中雪白的绸缎,她一字一句地道:“它是用十二根金蚕线和三十九根抽丝的纤藤所制,利可封喉,柔可轻舞,不比你宫里的瓷瓶便宜。” 她买的时候可是下了血本的好吗,好吗?! “嗯。”他漫不经心地点头,“拴过去吧。”他爹库房里给人上吊用的就是这东西。 他居然用了“拴”这个字! 沈大小姐粉拳紧握,但也知道争执不会改变结果,便只能愤愤地一甩袖腕,脱手的白绫如灵蛇一般,迅速在对面的树藤上绑了一个死结。 她用手试了试,讪讪地伸出半条胳膊:“等下你要抱紧些。”摔死皇子这份重罪可比弄丢圣祖灵石的罪责大多了。 沈衡的身体突然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异样的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