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上了期期艾艾的表情。 “他吗?他确是不知道的,是我偷了他的小印,亲手盖在这和离书上的。不论他同意与否,这件事情已成定局。我需要一个做母亲的权利,我渴望拥有一个健康的孩子,不论付出什么代价。” 苏漾的表情是震惊的,整个院中洒扫的奴才也都惊愕得半天不知如何动作。 沈衡这次真的是拼了,顺带连府里的奴才们也一并给唬住了。她大大方方迎着那些目光,然后转脸吩咐道道:“该拿的都拿了吗?我们现下就回沈府。” 做戏要做足套,道道作为沈衡身边最得力的丫鬟,怎么能少了她的戏码? 然而,平日配合度极高的忠仆,今日却出了状况。她傻乎乎地愣在原地,半天都没有说话,仔细看去,额头上竟然还有汗冒出来。 出息!过去扯谎的时候也没见她吓成这样。 沈衡暗斥一声,刚想自己张口将话圆过去,便惊觉手里的和离书被人抽走了。 身穿朝服的苏小千岁站在骄阳之下,正细心“拜读”着她的“大作”,那微微蹙起的精致眉眼,无声地告诉所有人,他的心情很不好。 这下,她头上的冷汗也吓出来了。 “进来说话。” 他抬脚越过她身边,带起的冷风让她整个人都陷入了一种隆冬将至的严寒之中。 “我今日失败了,明日会继续想办法离开府里的。”她这般对苏漾说着,尽职尽责地将戏演完,然后灰头土脸地跟在苏月锦身后,如丧考妣。 今天不是黄道吉日吗?为什么她会这么背?! 沈衡从来没觉得书房是一个恐怖的地方,然而今日却觉得这里恍若龙潭虎穴,连迈进门槛都需要莫大的勇气。 她小媳妇一般跟在他身后,连凳子也不敢坐,就这么手足无措地站在离他较远的地方。 砚台里的墨还未干,小印上的红泥还没来得及擦去。苏小千岁淡淡地扫视了两眼,慢条斯理地将它们拨到一边。 很显然,他不高兴了。 沈衡有些不知所措,结结巴巴地说:“呃,你不是去上朝了吗,怎的回来得这样早?” “忘了带折子。”他淡淡地应了一声。 “啊,既然是回来取折子的,想必是前朝有重要的事吧。不如你先去忙,我帮你准备早膳吧。” “不急。”依旧是简单的回复。 沈衡自顾自琢磨着,没了半点主意。瞒着自己的夫君写和离书这种事,就是平头百姓家也是不允许的,更何况是皇家。这要是传将出去,岂止是不好听那样简单? “今日的事,确是我做错了。”她偷瞧了他一眼,继续道,“你也知道,赵晗师姐对咱们有恩,我也是被逼得没有办法才出此下策。苏漾总是那副油盐不进的样子,除了这个,我也想不出还有什么旁的法子。” “赵晗师姐人那么好,我也真的希望她能同我一样幸福。这次的事,我也不是故意瞒着你的,就是担心你知道了会不高兴。善意的谎言总是可以被原谅的,你说是不是?” 她好话说了半箩筐,对面的苏小千岁也只回了声:“嗯。” 宁静的书房内,只能听到窗外风吹落叶的声音。她低头看着自己的鞋面,彻底无语了。 “还不过来哄我吗?”良久之后,他如是说,蹙起的长眉像是在控诉她的迟钝。 沈衡闻言立马冲到他怀里,撒娇道:“我哄你好不好?你不要生气了,我保证下次绝对不敢了。” 千岁爷神色恹恹地伸手搂着她,挑眉道:“下次?” “没有下次,没有下次!” 他垂下头,径自将那张和离书撕成一小条一小条的,扔在铜盆里烧了。 “再大的事也不能拿这个开玩笑。”他不待见这东西。 沈衡乖乖点头应下,十分听话的样子。 “最近一个月,我以为你们想了什么好主意,没想到就是这个。我问你,若是苏漾真的任赵晗就这么嫁了,你打算怎么办?” 真的任赵晗嫁了?沈衡惊愕抬眼道:“他应该不会那般狠心吧?”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