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削修长的手指夹着烟,烟头抵在火焰顶端,嘶嘶地燃烧一小截,亮出橙红火星。 明明习以为常的动作,他漫不经心地做起来,嚣张恣意得让人感到压迫。 他换到拇指和食指捏烟,撩起眼皮懒散开嗓,嗓音又沉又哑, “你们在聊程尔?” “她以前在德森什么样?” 那几个人一时分不清是敌是友,“你问那么多干什么?” 贺让骁说:“感兴趣。” 他视线转向一个瘦瘦的男生,“刚是你说她腿细是吗?” 男生以为找到同好,得意洋洋挑眉,“你也喜……” 尾音还没发出,他就被贺让骁捏着两颊,迫使打开嘴,燃着的烟头塞到了喉咙口。 男生吓得哇哇叫,贺让骁动作太快,大家都没反应过来。 他脸上又冷又厉,那几个人吓坏了,不敢上前帮忙。 瘦瘦的男生脸色煞白,身体抖得厉害,一动舌头就烫得惨叫,哆哆嗦嗦呜咽。 “程尔漂亮是吧?”贺让骁食指压着,弹了弹烟灰。 玄白的烟从嘴里悠悠飘出,烟灰掉在舌头上,呛得男生眼泪直流,恶心得直叫唤。 “漂亮还用你说?” 贺让骁把烟继续往里塞,火星在口腔一闪一闪,男生吓软了,身体往下坠。 “程尔,我罩的。”贺让骁停下动作,发狠地接着男生脸颊,迫使他仰头,“谁嚼她舌根子,烫烂他舌头。” “别欠,知道吗。”哑着嗓子阴恻恻的。 男生重重点头,满脸懊悔。 只不过口嗨两句,哪知道这个疯子当真。 桦川的疯子。 贺让骁松开他,手指夹着烟,玩味地转了转,“滚。” 男生夺门而出,贺让骁将半截烟头放在水下淋湿,丢进垃圾桶,伤口被扯得有点疼,他前倾对着镜子拨了拨衣领。 好看的眉头轻轻拧起。 要是程尔知道了,又该管他了。 林澈来的时候,刚好见他丢烟,“靠,骁哥,你什么时候抽烟了?” 贺让骁重新接水洗手,嗓音淡:“没抽。” “那你刚刚拿的不是烟?” “点着玩。” 林澈意味深长点点头,“我说你怎么来这么久,原来是点烟玩啊。” 贺让骁没反驳。 下了楼,程尔一眼就看见他衣袖蹭了一点灰白痕迹,像烟灰,之前分明没有的。 贺让骁却没发觉, 结了账,插兜往外走。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程尔觉着贺让骁从饭馆出来心事重重。他拖沓地走到最后,拇指捏着手机,忙着回消息。 她不知道他去二楼是不是遇到了什么。 毕竟那群二代也不是好惹的。 程尔放慢脚步,等到贺让骁,低声问他:“你刚去二楼没遇到那群人吧?” “没有。” 程尔停下来,乌黑眼眸盯着他,语气笃定,“骗人,你身上有烟味。” 虽然很淡,旁人不会察觉,但程尔熟悉,他干净清爽的少年气息中掺杂的烟味明显。 一辆电瓶车速度很快冲过来,贺让骁拉着她往旁边站,换到她外侧。 他盯着她看了会儿,若有所思,低笑了声:“鼻子这么灵啊。” “——连我身上什么味儿都清楚。” 作者有话说: 骁哥你别钓了。 哇哇哇,宝注意到每章开头的诗没,是鹊鹊精心挑选的,几乎跟本章内容或者主角心境相搭配。 今天这句后半段是:这是一个港口,我在这里爱你。出自聂鲁达《二十首情诗与绝望的歌》 * [有时候我在清晨醒来,我的灵魂甚至还是湿的,远远的,海洋鸣响并且发出回声]引用聂鲁达诗歌。 ?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