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那架子上摆的牌位,又不是真的他祖宗。 第二天早上,沈映正倒在蒲团上呼呼大睡,半梦半醒之间忽然感觉到有人在背后推他,朦朦胧胧睁开眼,沈映扭头朝后看,嘟囔道:“谁啊?烦死了。” “照熹,醒醒,这里哪儿是睡觉的地方啊?你别着凉了。” 沈映揉揉眼,看清了蹲在他头顶上方的人的脸,不认识一男的,长得还行,看他身上穿的衣服,应该不是太监。 沈映问:“你谁啊?” 男人好笑道:“你睡蒙了吧,连我都不认识了?” 沈映翻了翻眼珠儿,想起男人刚刚唤他“照熹”,那两个字是小皇帝的表字,而这世上敢直呼皇帝名讳的不多,据他所知,其中就有个是小皇帝的堂哥,也就是那位和小皇帝“志趣相投”,都喜欢纵情声色的安郡王。 沈映试探地问:“沈暄?” 安郡王笑嘻嘻地道:“想起来了?” 安郡王比小皇帝大不了几天,在春晖堂读书时,两人就最要好,概因安郡王从没有因为沈映生母出身低微又不受高宗喜爱而瞧不起他,因此即使后来沈映登基为帝了,他们之间私下也不以君臣相称,只称你我以示亲近。 沈映大清早被人吵醒,没睡饱觉,心中不大畅快,“你怎么来了?” 安郡王也不嫌地上脏,直接撩起衣服就盘腿在地上坐下,“我听说你又被太后罚跪,担心你一个人在宝华殿无聊,就过来看看你,不过,”他看到沈映身子下面压的几本皱皱巴巴的话本,还有地上的果皮瓜壳,笑道,“看你好像也不是很无聊的样子。我说皇上,这里好歹也是供祖宗牌位的地方,你这又是嗑瓜子又是看话本的,对祖宗也忒不恭敬了吧?” “你懂什么?”沈映打了个呵欠,“老祖宗平时听念经念佛都听腻了,我给他们念了一晚上话本,他们高兴还来不及呢。” 安郡王哈哈大笑,“明明是老祖宗快被你气活了才对!” 沈映摆了摆手,“废话少说,你还有事没?没事就走,别影响我睡觉。” 安郡王拍了拍沈映的肩膀,“别睡啊,这都日上三竿了。对了,我听人说你是因为宠幸前些日子那个从我府上带走的男宠,从而得罪了太后被罚跪在这里,是不是?” 沈映懒洋洋道:“是啊,怎么了?” 安郡王叹气道:“嗐,不过就是一男宠,你何必为他惹太后生气呢?堂堂皇帝,还被连累罚跪,那个男宠也太不懂事了些,恃宠生娇,忘了自己的身份。” 沈映翻身侧躺着,手肘着地撑起头,打量安郡王:“你到底想说什么?” 安郡王冲他神神秘秘一笑,忽然抬手拍了两下手,便有两个身段纤细的小太监从屏风外面绕进来,走到沈映面前跪下请安,抬起头一看容貌,俱是一副俊逸风流的好相貌。 安郡王得意洋洋地指着那两人道:“这两个,是我特意找人从江南带回来的美人儿,从小养在内宅调.教的,性子和模样都是极好,他们还会唱南曲儿,就让他们在这里伺候你给你解闷儿罢。” 沈映无语地看着安郡王,这货刚才还说他不敬祖宗呢,现在就给他带了两个男宠过来,跑来祖宗祠堂寻.欢作乐就是对祖宗恭敬了? “你可真是个人才。” 安郡王沾沾自喜道:“哪里哪里,为皇上分忧本就是臣分内之事,世上多的是懂事温顺的美人儿,不管皇上想要多少,只要一句话,刀山火海,我这个做哥哥的都可以替你寻来!” 沈映有一句没一句地听安郡王拍马屁,眼睛不经意间往外间一瞥,忽然注意到屏风后面有个身影看着有点眼熟,不似其他习惯了低头含胸的太监,从身形上看……好像是顾悯? 对了!昨晚也没听到从寿安宫传出说太后把顾悯怎么样了的消息,这么说,难道顾悯真的安然无恙地走出了寿安宫? 可以啊!有两把刷子!他没看走眼! 沈映精神一振,立即从地上爬起来,一脸正气凌然地打断安郡王道:“你莫再说了,快把这些乱七八糟的人带走!朕已经有了君恕,眼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