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嗤道:“对自己的亲生儿子都下得了手,这个冯太妃,是个狠角色啊,也是,能在刘太后手底下生了儿子还能活到今天的,肯定不会是个软柿子。青蘅,你继续帮我在宫里盯着他们母子的动静,另外,冯家那边也劳你多留意留意。” 凌青蘅道:“草民遵旨。” 沈映踱步回来,正好经过那个摆着八宝琉璃镜的架子,只听身后冷不丁响起一阵清脆的响声,沈映回头一看,只见那面顾悯送给他的宝贝镜子,镜框还好好的立在那儿,里面的镜面却莫名其妙地四分五裂碎成了几块! 沈映一愣,好好的镜子,怎么会突然碎了?他也没碰到哪儿,这镜子难道是豆腐做的吗?这么弱不禁风? 脑中忽然回想起顾悯送他这面镜子时说过的话,“若是镜子碎了,那臣与皇上可能就缘份到头了”。 言犹在耳,沈映不由得扫了眼旁边的凌青蘅,情不自禁地咽了口口水,不会吧,有这么邪门吗? 凌青蘅见沈映脸色不好,关心道:“皇上,您怎么了?”又瞟了眼碎了的镜子,也感觉有些奇怪,“这镜子好端端地摆在架子上,为什么会突然碎了?” 沈映心里有些发虚,已经在想若是被顾悯发现镜子碎了的话,那个醋精还不知道会怎么跟他闹,暂时没什么心情理会凌青蘅,一脸如丧考妣地道:“没什么事的话,你先告退吧,朕还有事。” 等到凌青蘅退下,沈映走到架子前,捡起一块碎镜片,看得他眉头直皱,头疼不已,这个破镜……可以重圆吗? 作者有话要说: 顾悯:大师我悟了,嘴巴是用来亲的,不是让他说鬼话的。 第40章 为了掩人耳目,凌青蘅每次都是打扮成小太监的样子,假借安郡王的名号出入玉龙山行宫。 从玉龙山行宫出来,凌青蘅抄了条小路骑马下山,下到半山腰时要经过一片翠竹林,此时刚过晌午,天气炎热,翠竹林里一丝风都没有,万竹静立纹丝不动,只有蝉声在林间极尽嘶鸣。 凌青蘅骑在一匹黑色骏马之上,双眸紧盯前方,双。腿夹紧马肚,一手拽着缰绳,一手熟练地挥鞭拍马,黑马犹如一道魅影穿梭在翠涛碧浪之间,马蹄疾驰经过之处,卷起一阵劲风,这才引得身后的竹叶摇曳起来,沙沙作响。 忽然奔驰至一处,黑马的马蹄不知被什么东西绊了下,行动受阻,剧烈的惯性使得黑马前肢不受控制地往前跪倒在地,后肢跟着踩空,马屁。股随之高抬,眼看马背上的凌青蘅就要被重重甩在地上——可没想到伴随着黑马的一声警告嘶鸣,凌青蘅立即将双脚从马镫里抽出,一拍马背整个人便从马背上凌空而起,宛如一只轻盈的飞燕,稳稳地落在了地上! 黑马倒地,凌青蘅正要上前查看是什么情况,突然敏锐地听到从他身后传来一个利刃划破空气的尖啸声,未等大脑思考,身体已经率先做出本能的反应,他反手便从腰间抽出软剑,转身抬手一剑,侧身挡开了背后而来的偷袭! 偷袭之人似乎也并不想恋战,偷袭被发现,也没有再出招,只是避开了凌青蘅软剑的锋芒,纵身一跃,背对着落在凌青蘅前面,挡住了凌青蘅的去路。 而凌青蘅虽然未看清楚他的脸,但仅凭此人身上这一身鲜红夺目的飞鱼服,便已知晓对方的身份是锦衣卫。 “凌公子好身手。”那人未转过身,也未将手中的绣春刀放下。 被人一语道破了身份,凌青蘅也没慌张,平静地道:“阁下也不赖。不知凌某何时得罪了这位锦衣卫大人,让大人要在此处设下陷阱埋伏凌某?” 那锦衣卫轻嗤一声,讥讽道:“凌公子错了,你得罪的人不是我,而是郭大伴。” “哦?”凌青蘅不慌不忙地反问,“可凌某不过一介布衣,与九千岁素未谋面,与东厂也素无瓜葛,何谈得罪?会不会是你们弄错了?” 锦衣卫拿着条帕子,低着头漫不经心地擦拭着绣春刀冰冷锋利的刀身,可见他乌纱帽下露出的那半张侧脸,轮廓英挺,棱角分明,虽没瞧见正脸,但已能感觉出他周身弥漫的肃杀之气。 “都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也不知凌公子这巧言善辩的能力,”锦衣卫语气倏地一冷,竟有几分咬牙切齿的意味儿,一字一顿道,“是跟谁学的。”顿了顿又冷笑着道,“可惜任你再伶牙俐齿,也改变不了,你就是昭怀太子逆党中人的事实!” 凌青蘅眸光一凛,暗暗握紧了手里的软剑,语气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