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把他当做心头肉,就看到时能诓来几个了。” 林凡道:“微臣遵旨!” 沈映想了会儿,又问:“另外可知太后召了哪几个大臣去行宫商量事情?” 林凡道:“微臣正也想和皇上禀报此事,林彻将军飞鸽传书上说,除了京中的心腹,还有信王、淮王。” “信王、淮王?”沈映脸色一凛,没想到刘太后居然和信王、淮王也暗中有所勾结,“传朕旨意,命固安伯立刻率人秘密截杀去给信王、淮王送信的信使,绝不能让信王、淮王在此时入京!速派人去通知你们林将军!” “遵旨!那微臣先告退!”林凡说完便转身翻墙出了院子,去执行沈映的命令。 林凡一走,漆黑一片的院子里便重新恢复了安静,沈映站在原地良久,迟迟没转身面对身后的顾悯,屏住呼吸悄悄地注意着身后的动静。 “臣在皇上身边这许多时日,竟然都不知道原来皇上是这般老谋深算,用计如神。”终是顾悯先开了口,口吻中带着些许自嘲,“皇上深藏不露,瞒过了太后,瞒过了郭大伴,瞒过了所有人,只是不知为何,皇上怎么突然在臣面前不继续演了?” 沈映缓缓转过身,在夜色中找寻着顾悯双眸的轮廓,“你应当明白,朕以前瞒你是有不得已的苦衷,现在不瞒你,是朕相信你。” 顾悯低笑了声,“所以皇上承认了,你之前,从没有相信过我?” 沈映和顾悯对上了目光,低低道:“人心难测,朕不能去冒险轻信任何人,若是换你坐在朕这个位子上,你也会如此,你能理解吗?” 顾悯往前走了一步,“我理解帝王多疑,可我不理解的是,你既然不相信我,又为何宠信我,将我置身于风口浪尖上,成为众矢之的?” 沈映在心里发出一声叹息,他就知道,他和顾悯之间一旦回归到君臣身份,中间就像隔着一条不可跨越的鸿沟,永远都无法像这两日当个普通人相处时那般嬉笑自若。 沈映挺直了脊背,抬起下巴,直视顾悯越来越清晰可见的眸子,反问:“那你呢?你对朕难道自始至终都是忠心耿耿的吗?难道你就没有对不起朕的地方?” 顾悯已经走到了沈映面前,声音紧绷地问:“遑论臣子的忠心,也遑论君王的信任,我只问你,你往日对我说的那些甜言蜜语,海誓山盟是不是都是假的?只是逢场作戏?” 沈映双手负在身后,捏紧了拳头又松开,同时也松开了咬紧了牙关,平静地问:“你对朕何尝又是真心?大家都是逢场作戏,这种问题,有必要问?” 顾悯怔了下,默然少顷,忽然从男人的喉咙里不可抑制地传出连声低笑,笑得嗓子都哑了,“皇上说得对,是没必要问,这么愚蠢的问题,也只有愚蠢至极的人才会问出来。” 男人的笑声太刺耳,像一根根针穿过耳朵,又落在了心上,刺得心细细密密地疼,沈映垂下双眸,咬了下唇,道:“你若介意这点,朕可以和你道歉,的确不该欺骗你的感情。” 顾悯深深看着沈映,冷嗤了声,语气之中似有不屑流出,“我需要的是道歉?” “那你要什么?”沈映心思转了转,呼出一口气,抬起眼睛认真地看着顾悯,“是,做朕的少君是让你遭受了许多非议,甚至让你被人耻笑,让你没了身为男子的尊严,这样吧,若是这次朕能够顺利回宫,朕便下旨宣布你不再是朕的少君,让你恢复自由身可好?” 顾悯似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脑子里空白了一瞬,“你说什么?” 沈映嘴角勾了勾,嗓音有些涩然,慢慢地道:“你以后不再是朕的少君,不用在朕面前曲意逢迎了,你自由了,这样你能满意了吗?” “满意,很满意,不能再满意。”顾悯潜藏在黑暗中的双眸,一眨不眨地凝视着沈映的脸,里面有幽暗的光浮动,好像能迸发出火花来,身形忽然动了下,往后退了一步,朝着沈映深深一拜,朗声道,“臣谢主隆恩!” 说罢他也不等沈映有什么反应,收回手直起腰,拂袖转过身,大步流星地往院子外面走。 沈映看到顾悯要走,心里莫名一慌,不知不觉地往前迈了一步,忍不住问:“你去哪儿?”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