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哑:大内高手在暗处,公子不必忧心。 少年公子对他似乎十分尊敬,颔首点头:舅舅说得有理。 杜陵春这才松开手,用帕子缓缓擦拭指尖,慢悠悠收入了袖中。 余氏的婆婆不愿离去,跪在府衙外的台阶上,模样饱经风霜,老泪纵横,叩首不起:求大人替老妇申冤,求大人申冤 周围渐渐聚起一堆看热闹的人,心善的不免相劝:老人家,快回去吧,跪坏了身子可怎么是好。 知县大人不会出来的。 这狗官与刘家狼狈为奸! 就在大家议论纷纷的时候,府衙大门竟是吱呀一声打开了,只见公堂两边站着三班衙役,水火棍击地,齐喊威武。一名师爷模样的人从里面走了出来:何人击鼓鸣冤,堂内述冤! 众人一惊,不免抬头看天。这太阳是打西边儿出来了,县太爷居然升堂了?! 公孙琢玉一身七品浅绿官袍,银带九銙,高坐公堂之上,看起来倒也人模狗样。虽然他一直觉得这种颜色的官服丑爆了,穿起来就像个绿王八。 公孙琢玉见余氏的婆婆被带上来,一拍惊堂木,象征性询问道:堂下何人,因何击鼓? 余氏的婆婆颤颤巍巍下跪:大人明鉴,老妇钱氏,乃河口村人,前日我那可怜的儿媳被镇上刘员外家的公子强掳去害了性命,求大人申冤啊! 这个时代没有手机也没有电脑,娱乐资源相当匮乏,外面挤满了听审的百姓,都伸长了脖子看热闹。 公孙琢玉清风朗月,一副正人君子的长相,偏偏形迹浪荡。他懒懒倚靠在椅子上,打了个哈欠,摩挲着腰间一块质地上好的玉佩,爱不释手 刘员外送的。 你无凭无据,为何断定是刘员外家的公子害了你儿媳啊? 一看就是个昏官。 系统落在公孙琢玉肩膀上:【你是不是有点偏袒刘家了?】 嘘,公孙琢玉道,我也不想,但他们给的太多了。 系统警告他:【好好审案,不然009会电你的】 公孙琢玉低咳一声,慢半拍的坐直了身形。只见钱氏跪在堂下,声泪俱下的道:那日那日许多人都瞧见刘耀祖将我儿媳掳进了府中,翌日清早人就死了,衣衫不整,分明是玷污所致,除了他还会有谁。 公孙琢玉摸了摸下巴:就算是他掳了去,也不一定是他杀的,你亲眼看见他杀了吗? 他只是在偏袒刘家的基础上提出自己的看法,但落在百姓眼里,就是蛇鼠一窝。外间骂声一片,不知是谁砸了一片菜叶子进来:狗官! 公孙琢玉一拍惊堂木:谁骂的,给本官站出来! 没人应声,傻子才会站出来。 师爷万重山在一旁重重咳嗽,出声提醒:大人,该审案了。 公孙琢玉不与他们计较,一面派人去传唤刘耀祖,一面对老妇人道:钱氏,非是本官不肯替你申冤,而是仵作验尸,余氏死于夜间子时至丑时之间,而在这个时间点,刘耀祖正在东来赌坊摇骰子,同行人皆可为证。 钱氏年纪大,且是乡里人,嘴笨,讷讷不知如何辩解。外间不知是谁沉声问道:倘若那刘耀祖买通旁人做假证,自己身处赌坊,却又使手下害命,又如何? 公孙琢玉循声看去,却见是一名面色威严的富家老爷,轻抛着手中的玉佩道:照你如此说,衙门审案也不必要人证物证了,反正俱可以伪造买通。 说话间,刘耀祖已经被带到。人估计刚从窑子窝里扒拉出来,衣衫不整,满身脂粉香气。看见钱氏,面色一变,随后对着公孙琢玉下跪:草民刘耀祖,见过大人。 公孙琢玉示意他平身:你前些日子可曾掳一女子回家? 刘耀祖没忍住又看了眼钱氏,随后收回视线:回大人,那小娘子貌美,草民不过想将她请回家中吃几口茶罢了,谁曾想她不领情,又哭又闹又寻死的,草民只得放她离去了。 钱氏闻言忽然激动起来,扑上去要打他,声音苍凉悲痛:你胡说,你若放她离去,人怎会死了,分明是你将她玷污之后又杀害!我可怜的孩子,我的孩子 她年纪大,扑在地上哭的差点背过气去,鬓发散乱:大人,我夫君为国征战,在战场上断了一条腿,我儿子守卫边疆,亦是身首异处,全家便指望素云一人,为何落得如此下场,为何有冤难诉 古代战乱连年,当兵更是十死无生。死了一名女子,却是绝了一家的希望。在外间听审的众人不禁叹息,原来是忠烈之后 刘耀祖脸色难看:大人,草民真的没有杀人啊! 他背着众人,在怀里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