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家的,但后来不知道为什么没来。 最后是年纪第一、三好学生的程砚南暂当她的家长,听完老师的教诲,把她领回家的。 回家路上,程砚南在旁边问她为什么打架。 盛枳还在气头上,不想告诉他,也就没搭理他。 谁知一向脾气温和的程砚南生气了,他停下脚步,站在原地,头一次叫了盛枳的大名。 一听到这个全名,盛枳更火大了。 她转过身,瞪着程砚南,警告道:“不许你这么叫我!” 那时,站在她对面的程砚南穿着校服,衣领整洁,浑身上下都透漏出好学生的气质。 跟刚打完架,身上的校服又脏又破,头发还凌乱着,脑门肿起一个包的她,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两人对立站着,倒显得她像个有娘生没爹养的。 本来一直没哭的盛枳,直接就红了眼眶。 她仰着小脑袋,梗着脖子,不让自己的气势弱下来,然后倔强地重复了一遍。 “不许这么叫我。” 听到盛枳奶凶奶凶的声音,对面的程砚南面上一怔,他沉默着,没说话。 不知过了多久,盛枳看见眼前的程砚南似乎是为自己的行为感到愧疚,声音都软了下来,问她: “那我要怎么叫你。” 盛枳没想过这个问题,不由得一愣。她想了很久,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紧接着,她看见程砚南似乎是无奈地笑了一下,然后牵住她的手,说: “走吧,先回家,这些慢慢想。” 那会正值六月,烈日高照。 在走出教学楼,路过一排鲜艳的石榴树时,盛枳听到上面传来阵阵蝉鸣声,吱吱吱地叫着。 于是她眼前一亮,抬头冲程砚南笑道:“就吱吱吧。” 盛枳看见程砚南笑了笑,在蝉鸣声中他嗓音清晰,十分配合道—— “好的,吱吱。” 弹幕里一连串的“吱老师还在吗”“吱老师怎么不说话了”,把盛枳的思绪拉了回来。 她弯了弯唇,退出平板,“今天不播啦,我们过几天再见,拜拜~” 话音未落,盛枳便不顾粉丝的哀嚎,毫不犹豫地关掉了直播。 她坐在椅子上伸了个懒腰,然后踱步到阳台上。 潭州的雪只持续到除夕,初一早上那层薄雪隐约有了要融化的趋势,然后便出了太阳。 到了初四早上,雪已经完全融化了。冬景萧条,树木枯枝,倒映着浓厚的年味。 盛枳的视线微转,看到了隔壁季家老宅。 据季子越所说,程砚南好像今天早上接了个急诊。 颌骨骨折复位的手术,他一大早便赶回了医院,并没在家。 阳台正对着凉亭水池,盛枳弯下腰,把手肘搭在栏杆上。 山风哥说得没错,确实跟程砚南结婚会好一些。 或许程砚南也是考虑到了这一点,才提出要跟她结婚的的吧。 …… 年后,人们恢复了工作。 街上车水马龙,人流量又逐渐多了起来。 而宅在家里画画的盛枳,则进入了一个瓶颈期。 她想要一改之前的画风,画天之四灵的白虎。 但她之前的画风是比较温馨唯美的,想要画出这种磅礴之势比较有难度。 一连重新画了十几次,都不是很满意。 盛枳瘫坐在沙发上,看向手机里表达真心约她情人节出去吃饭的消息。 这是距离除夕后,陈翼哲第二次约自己了。 她想了想,拿起手机回了句“抱歉,到时候见面细聊”。 手机里说显得没那么有诚意,还是当面说好清楚了。 回复完信息,盛枳便没再管了。 她感受着口腔后侧的疼痛,拿出镜子,张大口照了照。 这不照还好,一照盛枳便发现自己智齿那块肉肿起来了。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