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真不愧是我儿子,我一路上来听见好多女的在说你多么多么厉害,长脸啊!” 说着,吴任瑾猛地咳嗽两声,掏出裤兜里的手机,举着问他。 “这个号码是你的吗?怎么我打过去没人接,是我打错了吗?” 程砚南眼神一淡,他客气疏离地开口。 “您找我有事?” 吴任瑾说话的声音一顿,不自在地尬笑几下,“确实有事,不过主要是来看看你,这不,我们父子两都有十几多年没见了,想看看你最近过得好不好。” “……” 程砚南没搭腔,严格意义上来说,他是根本不想跟这个名义上的“父亲”说话。 正如吴任瑾所说,他们已经超过十五年没见面了。 而且程君蔓跟他离婚后,无论是经济上亦或是身体上,他就再也没关心过。 更别提以前那些混蛋事儿。 现在跑过来说这些,怪假惺惺的。 吴任瑾舔了舔干裂的唇,尴尬地拿出一包烟,转移话题。 “抽根烟吗?” 闻言,程砚南低下眼淡淡地瞥了瞥,“不用。” “唉……” 见程砚南疏远、不愿意客套的样子,吴任瑾长叹了口气,他苦着脸开始诉苦。 “小砚,我现在已经知道错了,以前不应该这样对你,这样对你妈。我也是那会工作上压力太大了,喝了些酒才干出那些事情,我现在,现在都把酒戒了。你妈跟我分开后,我也有反思自己,所以直到现在都没有再结婚生小孩。” “或许真的是报应吧。老天爷为了惩罚我,才让我丢了工作,身旁一个照顾的人都没有,孤孤单单的,还得上肺癌。” 吴任瑾顿了顿,接着说,“小砚,我是真的想改过自新,重新做人,你看你……能不能给我点钱。” 程砚南皱起眉,完全听不下去他的卖惨。 这话乍一听好像没什么问题,但实则话里话外都在找借口逃避。 一会说自己压力大,一会又怪在酒上。 压力大就让自己的妻子一天做两份工作、去低声下气向各种亲戚借钱补贴家用? 喝醉酒了也能成为家暴的理由吗? 显然他的这个父亲还跟以前一样。 没有变化,也没有意识到错误。 只是迫不得已了,才在这里上演这出戏。 “我手上没钱,拿不出。” “怎么可能!” 一听这话,吴任瑾急了,“牙医工资都不低的,你手上不可能没钱!” 话音未落,眼前的吴任瑾似乎意识到自己失态了,连忙找补。 “我知道你要结婚了,哪里都需要用钱。但我这个病治疗费用也确实不少,我自己只能拿出三分之一,小砚你看,要是实在不行——” 吴任瑾话音一顿,他边瞄着程砚南的表情,边问: “你帮我问问你妈,还有你继父,他们肯定有钱,能拿得出来。” “……” 程砚南扯了扯唇,眼神淡漠到了极点。 “家里有个大学生,拿不了。” “小砚……” 吴任瑾还想说些什么,但程砚南没给他机会,冷冷地打断了他。 “我还有工作,借过。” 程砚南侧身绕过他,刚走出几步,身后便响起吴任瑾暴怒的声音。 “我是你亲爸!拿十几万出来治疗我的癌症你都不愿意!你难道要眼睁睁地看着我去死才满意吗?!” 这句话音量不小,瞬间吸引了周围一圈人的注意力。 他们的目光从吴任瑾身上再汇聚在程砚南这边,眼神各异,有的还小声议论了几句。 程砚南不想理会。 也懒得理会,头也不回地走了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