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配绿,看不够啊。我年纪大了,偏爱鲜艳的颜色,这花好!” 崔玉堂走过去,花香更浓,这盆花的香味中除了兰花的馨香之外,花蕊之间还有一抹淡淡的蜜香,吸入肺部感觉整个人都是甜的。 老人喜艳、嗜甜,难怪这盆花得到陶老的偏爱。 一对夫妻模样的中年男女站在第七盆花面前久久不肯离开,两人眉眼缠绵,情意深重,轻声低语着。 “爱红你看,这盆依恋花色浅绿,主花花柄下面还开着几簇小花,像不像一个幸福的母亲被孩子围绕?” “可不是,真幸福。” 男人抬头张望,看到崔玉堂与他点头打了个招呼,便将目光移到易和裕身上。他拍了拍妻子的手背,走到易和裕面前,轻声问道:“易总,这盆依恋可否割爱?多少钱?” 易和裕欠了欠身,态度礼貌地回答:“杜总您好,这里共有十二盆兰花,有三盆标注非卖品不在此次售卖之列,其余九盆都可以商议。” 杜总单字一个礼,是京都较早从事外贸业务的生意人,开了一家画廊,将国内青年画家的画作卖到f国、m国,在艺术界小有名气。他妻子姓卫,以前是名小学老师,后来因为身体原因在家休养,当起了全职太太。 杜礼的神情略带些急切:“这盆依恋我妻子很是喜欢,能不能直接买下?” 易和裕笑了笑:“杜总先不着急,本次品鉴会有人安排售卖一事。” 杜礼也是生意人,自然知道“待价而沽”的道理,只是他与妻子站在这盆依恋之前看了足足有二十分钟,却依然不愿离开,这盆花似乎有种魔力,把两个人的脚步牢牢钉在它面前。 就仿佛……离家许久的游子,历尽千辛万苦终于回到家乡,走到破旧的土砖房门口,看到父母在院子晒粉条,一切都没有发生变化,所有都和自己离家之前一模一样。 这盆花,杜礼知道自己志在必得。 他点了点头,对崔玉堂说:“老崔,这花你可不能跟我抢。” 崔玉堂哈哈一笑:“我不抢,可是不见得没人和你抢。” 杜礼四处看一眼,大厅人不算多,但也有二、三十个人,爱兰人多好静,这里并不喧嚣。每盆花面前都有人驻足细看,脸上表情有的狂热、有的沉醉、有的欢喜。 一个扎马尾、穿扎染短袖衬衫的男子快速浏览过室内陈设之后,直接朝“依恋”而来,杜礼心一惊:这个家伙也来了?真是可恨。 崔玉堂对易和裕说:“那个艺术男顾仞处处与杜礼作对,如果是拍卖的话,恐怕这两人要打起来。” 易和裕没有说话。 崔玉堂问:“易总你悄悄和我交个底,今天品鉴会到底准备怎么安排?赏花、喝茶、听琴之后,难道要搞个拍卖么?” 易和裕微微一笑:“具体的售卖流程,我让我的伙伴来告诉您吧。”他将目光投向人群之中,林景严穿一件麻料浅灰中式对襟衫,颇有几分古韵,正指挥工作人员将一个红色纸盒搬进来。 林景严直起腰,正对上易和裕的目光,嘱咐了两句便走过来:“易总,什么事?” 听到这一句“易总”,易和裕的眼皮颤了两颤。为了今天的品鉴会,三人私下约定人前称呼易总、林总、林同学,免得被人挖出太多信息。 易和裕对崔玉堂介绍道:“这是我请来的帮手,林总。”再对林景严说,“你把今天品鉴会之后的售卖环节提前跟崔会长说一说?” 林景严点点头,指着那口糊上红纸的箱子解释。 这是林景严想出来的花招,不明码标价,免得卖了低价;不拍卖,免得伤了和气。说白了,就是投标,还是暗标。 这一次邀请前来的兰友会成员共二十名,每人进门之前都发了一个号码牌、一支马克笔。 每盆兰花旁边都有一个名片匣子,里面装着二十张标记了花名的空白卡片。看中、想买的人可以取一张卡片,在上面填上自己的号码牌、意向中的价格。 购买者将卡片投入红色纸箱中,最终开标,价高者得。 听到这里,崔玉堂上下打量着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