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的是偷师学艺。 “别吵了!一群无用的东西!” 穿风衣的岗村先生缓缓站了起来,低吼一声镇住同行者。他示意助手将密码箱放在会议桌上,对着场下军山农场的人深深一鞠躬。 “非常抱歉,贸然打扰,请大家原谅。”他说的是中文,虽然发音有些古怪,但咬字清晰,在座各位都听得懂。 “唉哟,这小鬼子会说华国话。” “好像还挺礼貌?” “这还有点像做客的样子嘛。” 底下人说着悄悄话,都对岗村印象不错。只有林满慧保持着清醒的头脑,静观其变。 对方的态度客气,易朝东自然也就变得和气:“谈不上打扰,远道而来便是客。” 岗村自我介绍着:“鄙人岗村朔太郎,是贺岭县农业科学院的研究员。这次有幸过来交流,希望能够得到农场一位高人的指点。” 易朝东来了兴趣,看着岗村:“谁?” 岗村朔太郎道:“林满慧先生。我在泥哄国就听说过她的名字。以慧字号命名的兰花多次获奖,和景贸易公司出口到泥哄国的兰花由她栽培。只要是盖上慧字印戳的农产品,就是品质的保障。这次过来,就是想向她请教一下,怎样才能培养出如此美丽的兰花。” 易朝东抬眼看向北面座位席,与林满慧目光相对。 场上忽然变得静默。 军山农场的人都屏息以待,不敢多说一句话。林满慧威名远扬,连这个贺岭县的岗村都听说过,在农场一样地位崇高。她若不想出面,谁也不愿暴露她的行踪。 林满慧微笑起身,走到易朝东身边,冲岗村朔太郎欠了欠身:“岗村先生你好,我是林满慧。” “你!”岗村朔太郎瞪大了眼睛,半天没有说出话来。 眼前的林满慧穿一件细格外套,腰细腿长,盈盈而立,肌肤莹白,眉秀鼻挺,眼神清亮,令人一见就移不开目光。 岗村来华国之前,在内心想象过无数次林满慧的长相,却怎么也想不到竟然是一位如此年青秀丽的女子。可是转念一想,能够种出那么多奇美兰花的女子,就应该是这样清雅、出众。 同行者见到林满慧如此貌美,也有些震惊,窃窃私语。 “不会是假的吧?天天种花的人怎么可能这么精致?” “我们贺岭县到处都是种兰人,哪个有她这么干净秀气?不都是指甲缝里带泥、穿着朴素。我看她完全就是个富贵子弟,根本不像个种兰人。” 林满慧目光似电,从他们脸上掠过,用标准的泥哄国语说了句:“如假包换。” 她的泥哄国语发音轻柔、流畅,带着股尊贵皇家气派,听得那帮子从贺岭县来的人战战兢兢,相互之间交换了一个眼神,不敢造次。 松永秀是皇家子弟,尊称林满慧为师父。偶尔通电话两人用泥哄国语交流,因此林满慧的话语间不自觉地带上些口音。 林满慧一开口,季问松便知道她的外语水平很高。想到刚才自己那手忙脚乱的翻译,不由得有些懊恼,不好意思地看了眼林满慧。 察觉到季问松的目光,林满慧轻笑道:“我也在大学里学过一段时间,就想着将来遇到小鬼子可以亲自骂他们几句,解解气。” 这话一出,农场人都笑了起来:“现在机会来了,赶紧嘀。”易朝东咳嗽一声,目光一扫,大家不敢再拱火,闭嘴低头,假装喝茶。 岗村朔太郎确认眼前女子是林满慧,顿时态度变得恭敬无比:“林先生,我在国内就久仰您的大名,这次能够在农场一睹真颜,真是三生有幸。” 林满慧摆了摆手:“不必客套,直接说吧,有什么要问的。” 岗村朔太郎道:“鄙人想请教先生,下山苗变异基因如何保留?叶艺兰在分株之后出现色淡、不稳的状态如何处理?” 林满慧眼皮一抬,准确地说出厉浩教授的论文成果:“《华国花卉研究》前年第三期有一篇论文,是我与老师共同发表,名字就叫《野生兰花变异基因保留技术》,你没事就去找来看看。” 这态度,高傲而不失礼貌,贺岭县那帮子人瞬间被震住,乖得跟鹌鹑一样。刚才还叫嚣着骂农场不客气,现在全都像个小学生一样屏息聆听,生怕漏掉半个字。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