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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17)


傅辞洲。他又喊了一声。

    晚上近九点,晚会结束。

    祝余换下裙子,出教室的时候裹了裹自己的衣服。

    雪下大了些,被晚风一吹就进了走廊。

    有人先他们一步出了教室,趴在走廊的栏杆上探着身子去接雪花。

    祝余拉起衣领,把自己的半张脸埋进厚重的衣服中,长长呼了口气。

    他的眼尾还带着一抹绯红,呼出的雾气绕在鼻尖,衬得侧脸有些模糊。

    傅辞洲微垂着眸,斜眼去看身边的少年,听他嗓子里还哼着歌。

    这么开心?

    两人并肩走过长廊,转身进入楼梯间。

    耳边声音嘈杂,都是同学的嬉笑打闹。

    开心啊,祝余在楼梯上一节一节往下蹦,你不开心吗?

    傅辞洲拎了一把他的帽子:褚瑶跟你说什么了?

    祝余比傅辞洲站矮了两个阶梯,他转身去看对方时得仰着下巴:少爷,你好奇心好重。

    傅辞洲耷拉着一双死鱼眼,突然就有那么一点生气。

    他不知道这股气从何而来,但是不妨碍他把这股气发泄出去。

    褚瑶他哥要是再来找你,我不会去了。

    傅辞洲往后拽了一把祝余的帽子,祝余哎了一声,就这么强行被揪回了一个阶梯。

    别生气,祝余来回打了个飘,再跟傅辞洲一起下了楼梯,我和褚瑶没什么,就随便聊了几句而已。

    教学楼的出口对开着门,傅辞洲脚还没迈进大厅,劈头盖脸就被喂了一嘴冷风。

    祝余眯了眯眼,把自己的手往兜里一插:我去,好冷。

    傅辞洲下意识往祝余腿上瞟,这人已经换上了黑色的运动裤。

    裤腿扎进鞋子里,显得小腿格外修长。

    穿裙子就不冷了。傅辞洲说。

    你都不穿,祝余笑着撞了他一下,我还想看呢。

    话题似乎换了一个,原本到这里傅辞洲应该闭嘴不再追问褚瑶的事。

    再怎么样那也算是私事,自己再掺和下去似乎有点过了。

    可是他莫名就想起不久前走廊里发懵的祝余。

    对方就像是呆在那里一样,偏头看自己的眼神都有些陌生。

    分明就不对劲。

    你喜欢她?傅辞洲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

    祝余啊?了一下,像是没转过来这个巨大的弯。

    傅辞洲看他一眼,他又明白过来,重重叹了口气道:没有,你别乱说,真没有。

    没有就没有呗,还重复两遍,跟心虚一样,一看就有鬼。

    那她在走廊里跟你说了什么?

    祝余脸上的笑还在,像是被问累了,笑着笑着渐渐就有些收敛。

    他将视线投向前方,微微皱了皱眉,但是很快又重新舒展开来。

    你那时候根本不对劲,傅辞洲明知道自己在讨人嫌,但还是坚持把话说全乎了,你这一学期都不对劲,也不说是什么事。

    祝余停下脚步,转身看向傅辞洲。

    他眼尾唇角的弧度,眸底眉梢的笑意,甚至手脚摆放的方式,无一不透露着些微的局促。

    大概是和祝余在一起久了,傅辞洲总能感觉到一些反常。

    他摸不到头绪,没有证据,但是就是知道。

    我不想说。祝余话里终于不带笑容,正经地回答了一次。

    傅辞洲冷哼一声:随便,我也不是很想听。

    气氛突然跌破冰点,就像点线图中垂直而下的下跌折线。

    傅辞洲加快脚步,撇开祝余走去校门。

    祝余看着傅辞洲的背影,心里莫名有些难过。

    这大半年以来除了班主任,也就这一人问过他怎么了。

    路灯在道路两边排成两排,橘色的灯光从空中洒下。

    雪花纷纷扬扬,落在傅辞洲的发顶肩上。高大的少年像是有些不耐烦,拍了两下头发后直接把帽子卡上了脑袋。

    傅辞洲!祝余追了几步。

    可惜傅辞洲走得快,又没有停下。

    周围都是三三两两结伴的同学,很多人脸上带笑,似乎还沉浸在刚才的晚会的氛围中没有出来。

    有人告白了,闹腾的时候祝余有听见。

    就像三班班长说的一样,十七岁就一次,他们得撒开了玩。

    十七岁啊

    祝余站在原地,有冰凉落在了他的睫毛上。

    他是十六岁、十七岁,还是十八岁。

    也不知道。

    傅辞洲。他又喊了一声。

    音量有点低,细碎的声响淹没在一片M.fEnGYe-ZN.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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