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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19)


一遍。

    不知怎么,祝余突然按着桌沿站了起来。

    他连反应的时间都没给傅辞洲,直接出了办公室。

    怎么回事?医生探着身子往门外看了看。

    他有点抵触医院,傅辞洲解释道,医生你觉得他有么?

    病人不肯沟通,检查也没有做,我怎么知道?医生把手一摊,显得十分无奈。

    那要做什么检查吗?傅辞洲十分积极配合,我这就带他去做。

    从办公室里出来,傅辞洲见祝余靠在走廊的墙边,正低头看着脚上棉拖。

    听见门响,祝余抬眸瞥了一眼傅辞洲。

    小心翼翼地,带着不自觉的心虚。

    先去三号楼做心电图,再去五号楼验血。傅辞洲只穿了袜子,抓住祝余的手腕就往楼下走。

    傅辞洲,祝余推了推他的手,我知道自己什么情况,你不用花钱给我做这些检查。

    我做这些不是让你知道的吗?我做这些是让我知道的,傅辞洲手指就像是焊在祝余手腕上,不管怎么挣扎都放不开,你不是不说吗?行,我给你查出来。

    医院三号楼内,傅辞洲找到地方等了几分钟就轮到了祝余。

    做心电图的屋里很大,开了空调,祝余似乎还想挣扎,被傅辞洲抓着手腕按在了床上。

    不想在这跟我打起来你就老实一点。

    傅辞洲把检查单递给仪器边的医生,说的话里都透着狠劲。

    怎么了?还想打架?医生是个四十多岁的女性,听这两个半大孩子说话还有点好笑,有病就治啊。

    不是祝余手肘撑着床板,似乎是有些无奈。他想解释,但是又不知道从和解释,有没有必要解释,最后只得叹了口气,所有情绪化在了一声唉里。

    衣服脱了露出胸口,袖口裤脚都卷起来。

    做心电图的医生一边处理仪器,一边同他们交代着。

    傅辞洲直接上手,先脱了祝余的羽绒服,然后把毛衣推上胸口。

    祝余彻底放弃,平躺在床上。他动动脑袋,看着傅辞洲给他捋起衣袖,又走到床尾替他卷裤脚。

    傅辞洲没说话,但是祝余知道对方生气了。

    可是即便生气了,也不是一走了之弃他不顾,反而生拉硬拽把他拖到这个地方,费钱费力做这些检查。

    冰凉的贴片贴上胸口,手腕脚腕也被涂了酒精的夹片夹住。

    祝余看着天花板,眼睛突然有些酸涩。

    傅辞洲。他轻轻喊了一声。

    没人回应他。

    耳边有轻微的声响,心脏隔着一层薄薄的胸膛,扑通扑通的跳着。

    就在半个小时前,祝余还以为自己要死了。

    疼痛来的比哪一次都剧烈,他意识清醒后第一个想的,是别吓着了傅辞洲。

    如果自己死在这位大少爷的面前,那对方不得留下一辈子的阴影。

    像是给自己找了个活下去的借口,祝余在那一瞬间特别希望自己能先别死。

    不想给别人添麻烦。

    好了,医生去掉祝余身上的贴片,在单子上签了个字,两分钟后去窗口拿结果。

    祝余坐起身,两只手一起拉下自己的毛衣。

    他踩上拖鞋,从床上下来:傅辞洲。

    傅辞洲冷着一张脸,把羽绒服递给祝余:干什么?

    我有心脏病,祝余接过羽绒服搭在手臂上,天生的,一直都这样。

    傅辞洲身子像是顿了那么一下,然而只是片刻,他又恢复了正常:嗯。

    走出房间,祝余的裤脚还卷着。

    傅辞洲看见了,便蹲下身准备给他放下来。

    祝余后退两步,把羽绒服递给傅辞洲:你穿着吧。

    可傅辞洲就像是没听到一样,往前挪了一步,强行把他的裤脚放了下来:祝余。

    祝余睫毛一颤,连带着心里都跟着打鼓。

    傅辞洲站起身:还有呢?

    祝余低着头没说话。

    除了心脏病,还有呢?

    他不知道怎么回答傅辞洲。

    经历过刚才这么一通,祝余终于可以剥开一个小口,向对方吐露一些不曾倾诉的秘密。

    可是傅辞洲却变本加厉,就着那道小口大刀阔斧的闯进来,像头倔驴似的在里面尥蹶子撒欢,翻翻找找。

    如果是以前,他还可以开玩笑打哈哈,敷衍过去或者转移话题。M.FENGYE-Zn.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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