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遍。 不知怎么,祝余突然按着桌沿站了起来。 他连反应的时间都没给傅辞洲,直接出了办公室。 怎么回事?医生探着身子往门外看了看。 他有点抵触医院,傅辞洲解释道,医生你觉得他有么? 病人不肯沟通,检查也没有做,我怎么知道?医生把手一摊,显得十分无奈。 那要做什么检查吗?傅辞洲十分积极配合,我这就带他去做。 从办公室里出来,傅辞洲见祝余靠在走廊的墙边,正低头看着脚上棉拖。 听见门响,祝余抬眸瞥了一眼傅辞洲。 小心翼翼地,带着不自觉的心虚。 先去三号楼做心电图,再去五号楼验血。傅辞洲只穿了袜子,抓住祝余的手腕就往楼下走。 傅辞洲,祝余推了推他的手,我知道自己什么情况,你不用花钱给我做这些检查。 我做这些不是让你知道的吗?我做这些是让我知道的,傅辞洲手指就像是焊在祝余手腕上,不管怎么挣扎都放不开,你不是不说吗?行,我给你查出来。 医院三号楼内,傅辞洲找到地方等了几分钟就轮到了祝余。 做心电图的屋里很大,开了空调,祝余似乎还想挣扎,被傅辞洲抓着手腕按在了床上。 不想在这跟我打起来你就老实一点。 傅辞洲把检查单递给仪器边的医生,说的话里都透着狠劲。 怎么了?还想打架?医生是个四十多岁的女性,听这两个半大孩子说话还有点好笑,有病就治啊。 不是祝余手肘撑着床板,似乎是有些无奈。他想解释,但是又不知道从和解释,有没有必要解释,最后只得叹了口气,所有情绪化在了一声唉里。 衣服脱了露出胸口,袖口裤脚都卷起来。 做心电图的医生一边处理仪器,一边同他们交代着。 傅辞洲直接上手,先脱了祝余的羽绒服,然后把毛衣推上胸口。 祝余彻底放弃,平躺在床上。他动动脑袋,看着傅辞洲给他捋起衣袖,又走到床尾替他卷裤脚。 傅辞洲没说话,但是祝余知道对方生气了。 可是即便生气了,也不是一走了之弃他不顾,反而生拉硬拽把他拖到这个地方,费钱费力做这些检查。 冰凉的贴片贴上胸口,手腕脚腕也被涂了酒精的夹片夹住。 祝余看着天花板,眼睛突然有些酸涩。 傅辞洲。他轻轻喊了一声。 没人回应他。 耳边有轻微的声响,心脏隔着一层薄薄的胸膛,扑通扑通的跳着。 就在半个小时前,祝余还以为自己要死了。 疼痛来的比哪一次都剧烈,他意识清醒后第一个想的,是别吓着了傅辞洲。 如果自己死在这位大少爷的面前,那对方不得留下一辈子的阴影。 像是给自己找了个活下去的借口,祝余在那一瞬间特别希望自己能先别死。 不想给别人添麻烦。 好了,医生去掉祝余身上的贴片,在单子上签了个字,两分钟后去窗口拿结果。 祝余坐起身,两只手一起拉下自己的毛衣。 他踩上拖鞋,从床上下来:傅辞洲。 傅辞洲冷着一张脸,把羽绒服递给祝余:干什么? 我有心脏病,祝余接过羽绒服搭在手臂上,天生的,一直都这样。 傅辞洲身子像是顿了那么一下,然而只是片刻,他又恢复了正常:嗯。 走出房间,祝余的裤脚还卷着。 傅辞洲看见了,便蹲下身准备给他放下来。 祝余后退两步,把羽绒服递给傅辞洲:你穿着吧。 可傅辞洲就像是没听到一样,往前挪了一步,强行把他的裤脚放了下来:祝余。 祝余睫毛一颤,连带着心里都跟着打鼓。 傅辞洲站起身:还有呢? 祝余低着头没说话。 除了心脏病,还有呢? 他不知道怎么回答傅辞洲。 经历过刚才这么一通,祝余终于可以剥开一个小口,向对方吐露一些不曾倾诉的秘密。 可是傅辞洲却变本加厉,就着那道小口大刀阔斧的闯进来,像头倔驴似的在里面尥蹶子撒欢,翻翻找找。 如果是以前,他还可以开玩笑打哈哈,敷衍过去或者转移话题。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