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吞吞吐吐欲言又止,总让祝余觉得哪儿不对劲。 是他床上的绒布玩偶太多?还是桌子上乱七八糟的小玩意儿太杂? 这几个月他和傅辞洲玩得太欸分寸,有什么东西全摆在明面上,一点都不知道收敛。 他拎过枕头上的粉色水母,随便绕了绕长而柔软的触须,蹲身拉出床下的塑料收纳箱。 破旧的叠纸星星还缠着毛线绕在最上边,之前在灯上挂的太久了,难免有点积灰。 祝余捏了捏手上的浅色玩偶,想想还是全塞进衣柜里了。 桌上的竹编小鱼已经风干至棕黄色,换成草叶估计早就碎了。 他小心把它们取下来,排排好放进抽屉里。 糖画、木雕。 祝余挨个把他们打开,捧手里看上好一会儿,再重新放回原处。 小鲤鱼也换上了圆圆的玻璃新家,祝余还十分有兴致的买了一些小鹅卵石铺在了鱼缸底部。 小杯的鱼饲料放在一边,祝余打开捏了两三粒,丢在了水面上。 他把一切都收拾干净,坐在床边发了会儿愣。 枕边的手机响了两声,祝余伸手拿过来,看见同样压在枕头下面的檀木手串。 老气横秋的生日礼物。 祝余滑开手机,一边看着手串一边接电话。 电话是王应打来的,说晚上许晨过生日,找祝余一起来吃饭。 这么急?祝余手指捏着木珠,拿到眼跟前仔细看了看,这都六七点了,你们不上晚自习? 你是过傻了吗?王应说,今天星期六,哪来的晚自习。 南淮一中高三虽然单休,但是星期天要在学校自习,不过这两天没有晚自习,下午六点四十下课了就算自由。 太突然了吧?祝余站起身,把手串装卫衣口袋里,我还没买礼物。 人来就行,王应的声音听起来干劲十足,快点快点,我在你家街口等你呢。 这个突然的饭局有点太过仓促,祝余总觉得哪里不对,但是也不好拂了大家的兴致。 匆匆收拾了一下自己,祝余在衣柜前停顿了片刻,最后还是拿走了那件和傅辞洲同款的羽绒服。 虽然说可能会有些尴尬,但是这是他最厚的一件外套了。十二月的晚上要多冷有多冷,他还不至于拿自己的身体去和傅辞洲赌气。 出门没走一会儿,祝余果然看见王应在路口等他。 七八个男生聚在一起冲他招手,祝余快步跑过去,没见着傅辞洲。 老傅先去饭店了,王应搭过祝余的肩,走走走,我们去。 祝余扫眼看了一圈周围,却意外看到身边的许晨:晨晨,你过生日为什么是傅辞洲先去饭店? 许晨一懵,目光瞬间就投向了王应。 得,祝余都不想听他们接下来怎么演,今天过个屁的生日,绝对是傅辞洲想把自己喊出来无果,干脆拉了一帮无辜群众。 听着众人七嘴八舌解释,祝余都替他们着急。 转移话题不会么,讲不通就不要讲了,非要在上面硬磕,磕得自己都圆不过去。 这件事老傅知道,袁一夏一锤定音,一会儿听老傅怎么说! 到了地方,包间里没有人。 大家似乎都挺尴尬,撩窗帘戳手机打电话的,什么都有。 祝余找了个凳子坐下,突然发现自己把那串檀木手串带了出来。 咔哒一声,珠子碰撞发出脆响,他垂眸捏着那一条小鲨鱼,用指尖细细感受上面的纹路。 傅辞洲准备干什么?大费周章地把自己叫出来,然后呢? 就算给他说话的机会又能说些什么?还是他改了主意,想通了? 啪 房间里的灯突然被关掉,祝余猛的抬头看见门口处亮了一点暖黄色的烛光。 我靠!终于来了!袁一夏兴奋道。 我余,王应也笑着说,生日快乐! 刚才还各干各事的男生们又开始七嘴八舌地说起了祝福。 祝余握住那串手串放进了兜里,站起身有些发愣。 原来是给他过生日啊? 怎么没人唱歌?傅辞洲端着蛋糕,走到桌边放下。 烛光映着他的脸,立体的五官打出大片阴影。 祝余抿了抿唇,在被搅乱的黑暗中对上傅辞洲的目光。 算了,他有些挫败地笑了笑,不唱就不唱吧。 惊喜不?王应往祝余身上一揽,都说不出话来了?! 傅辞洲看着祝余,缓缓收起了脸上的笑。 嗯,祝余垂眸去看蛋糕上的数字蜡烛,惊喜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