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人带回医院,祝余取下傅辞洲的外套递了回去。 你要回家吗?傅辞洲收回自己衣服,依旧担心祝余的身体,我可以送你。 祝余摇了摇头:我还要值班。 林巍的话祝余现在一点都不想信,他去问了科室内的负责人,结果对方压根就没请假。 祝余早就有所预料,在听到结果时毫不吃惊。 他回到办公室穿上白大褂,随手扯了个口罩戴在脸上。 晚上值班一般也不用带,更何况是办公室一人都没有的情况下。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祝余就是想带着。 空气中飘荡着消毒水的味道,在明天的六七点钟时清洁工会重新开始喷洒清扫。 那时的消毒水浓度应该是最高。 祝余按住自己的口罩,上半身后移靠在椅背上。 温热的呼吸被困在其中,贴上面颊。 当当当三声轻响,祝余坐直身体,说了声请进。 他拧开笔帽,拿过桌上一份病程记录。 手指随意翻动纸张,抬眸看向桌前来客。 是傅辞洲。 他一手按住桌边,另一只手递给他一颗大白兔奶糖:奶奶给的。 祝余重新垂下眸子,目光停在那一颗红蓝相见的糖纸上。 可是并没有把它拿过来。 我明早过来,傅辞洲把那颗糖放在了祝余的手边,给你带早饭。 祝余的拇指指腹抵着病程一角,像是在跟什么较劲似的,把纸张都给顶皱起来了。 嗯。他小声地应了一句,依旧低着头。 我走了。傅辞洲勾了勾唇,转身离开。 房门被关上时发出了一声轻响,祝余仿若无事地翻了几页病程,最后还是没忍住继续无视那块搁在一边的奶糖,把它拿过来握紧了掌心。 另一边,傅辞洲去了停车场准备回去。 一路上周围车位空出来不少,空荡荡的,安静得有点渗人。 就在傅辞洲快到出口准备掏证刷卡时,一辆黑色的轿车横空出世,跟没长眼似的直接往他车头上怼。 他反应迅速急踩刹车,轮胎磨着地面,发出一道刺耳的尖锐声响。 谁他妈有病啊在停车场里玩这个?! 傅辞洲一把扯下的安全带,隔着两个挡风玻璃看见对面车里林巍玩味的笑。 操,他暗骂一声,疯子。 这场事故发生在出口,停车场的工作人员很快赶来询问情况。 林巍认错态度良好,还下车给傅辞洲配了个不是。 让您受这么大惊吓真不好意思,我请你喝一杯,你看怎么样? 工作人员没见过这么个自来熟的赔罪方式,有些奇怪地盯着林巍。 去哪?傅辞洲问道。 工作人员奇怪程度又加深了几分,看着这两人像在看着怪物似的。 林巍抿唇一笑,开门上车:跟着就行。 两辆车一前一后出了医院,林巍没走多远,就停在了一个街口外的临时停车位。 他下了车,也不去管傅辞洲,直直进了家便利店。 再出来时,他的手上拎了一提啤酒,没什么讲究地坐在路边上,打开了其中一罐。 傅辞洲和林巍的接触很少,在他印象里还以为对方是个什么斯文的正经文化人,没想到竟然也能跟王应袁一夏似的指哪坐哪,没一点心理包袱。 他走去林巍身边,林巍抬手递给他一罐啤酒。 犹豫几秒,傅辞洲接了过来:长话短说。 真不好意思,林巍抹了把嘴,笑道,我要说的话特别多。 傅辞洲单手打开啤酒,里面的泡沫一窝蜂涌了出来,顺着易拉罐滴落在地。 林巍赌他不走,而他也的确没走。 我和祝余认识七年,我比你了解他,林巍站起身子,对傅辞洲一挑眉梢,你承不承认? 傅辞洲嗤笑一声,抬手喝下一口啤酒。 虽然他很不想承认,可是却不得不承认。 现在自己对祝余的了解几近于无,而填补这七年的,就是林巍。 哈!林巍笑地后退一步,你知道造成这一切的是谁吗? 傅辞洲看着他,微微皱起了眉:这是我和他的事。 你是不是觉得是你父母,林巍突然靠近傅辞洲,几乎要撞上他的鼻尖,觉得是祝余的m.fENgYe-ZN.com